给她打扇。
以前他们配药，总是想着以寒制热，以热制寒。
可事实上，这只是治表。若是以热治热，以寒制寒……
离若舟从成堆的药材里，刨出两份。一份纯温，一份纯寒。
“莫大夫，霍老。”离若舟看向二人，将方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说了出来。
“可以一试！”两位经验丰富的大夫愣了半晌后，才齐声开口。
很快，两种药熬了出来。
不过，需要病人试药。
“大夫，我们来！”一个妇人见这阵仗，忙大声呼喊，正是昨日送过来的许昌。
“反正都是等死，我们当家的可以试药。”
离若舟看了看意识不明的许昌，“若是这药无用，病人可能会受些苦。”
妇人扯了扯嘴角，“什么苦能大过丢命。”她伸出手，“请把药给我吧。”
离若舟伸手触了触许昌的额头，先递过去了那晚纯温的药。
许昌虽然双目紧闭，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喂药很是轻松。
“离大夫，你怎么能与病人走这么近！”吴县令冲过来，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准备将离若舟拉走。
“吴大人，我染过病了，这病气不会再传给我。”
吴县令一愣，歪头想了想。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紧绷的神色顿时松弛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种项上人头失而复得的感觉。
“大夫，他开始发热了！”妇人惊呼。
体表发热，就是体内寒凉，离若舟将那晚纯凉的汤药端过去。
众人默默无言地等待，谁也没有将视线从许昌身上移开过，直到许昌缓缓睁开眼。
他醒了！虽然依旧虚弱，却恢复了意识。
“娘子。”他先微微张口，唤了声自己的妻子。
那妇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也不知是庆幸还是疲倦。
“快，分药！”
许昌试药成功，接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
“在病人发热时喂这碗，发冷时喂这个。”莫文景叮嘱着一众大夫。
于是，大清早的医棚内外，熬药的大夫要比分药的多。
“醒了一个！”有大夫惊呼。
“这个也醒了！”
“我这里几个也醒了！”
不断有大夫惊呼，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你说什么，许昌醒了？！”在宿棚内批阅公文的陈县令腾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