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山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请在座的各位喝一杯红糖水,也算是谢谢大家了,朱清德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脉诊递给了朱北山: “儿子,这是咱老朱家的脉诊,里面用的是一整块的暖玉,外面包裹着夹着棉絮的棉布,你收着吧。” “儿子不要,父亲,儿子以后就跟着你身边学习,伺候你的日常起居,儿子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朱清德点点头,反正等他死了,这些东西都是朱北山的,无所谓现在给还是以后给了。 两个人开始交流了起来,这样一来,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火车已经进站了,看到大家都拿起了行李,才如梦初醒的忙碌起来。 朱北山看出朱清德就简简单单的一个行李箱,一个随身背包,还有露出脚趾的破鞋子,不由的心疼起来: “父亲,等我们安顿好,先陪你去买两套衣服,再买两双鞋,还有我们要准备过冬的衣物,听说这里的冬天会很冷。” “嗯,我身上还有些钱,只是缺少必要的票据,等弄到这些票再说。” 朱北山点点头,大不了找个黑市,用钱买些票,无论如何总要给父亲穿上新衣服新鞋子的。 朱北山提着行李跟着朱清德下了车,东张西望的不知所措,他没有见过沈三棱,不知道他有没有派人来接他们。 沈三棱和程巧还有沈颖这两天都泡在火车站了,每天都有人坐着火车来到这里,安排他们住进了军区招待所。 这次要接的可是一个大能,或许没有叶军和沈三棱这样的名声鹤起,但无论是家世还是医术,都算是这个行业的佼佼者了。 “清德,这里。” 当沈三棱看到朱清德下了火车,愣了片刻才举起了手,朝着他快速跑了过去,看着皮黑身瘦鬓满霜,破衣烂鞋的朱清德,沈三棱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他也随着自己的老父亲去沪市朱氏大药铺,当时的朱清德年岁还小,头戴一顶瓜皮帽,身穿一件宝蓝织锦缎的锦袍,长得红唇白齿,雪白粉嫩。 哪知道这么多年不见,家道彻底败落,人也成了这副鬼样子,朱清德要比他小一个辈分呢,现在看上去却比他还要老,足以证明这段日子过得非常的不如意。 “沈叔,感谢您的邀请。” “哪里话,你能来我很高兴,我来介绍一下,我学生……” “沈叔,不用介绍了,我们认识,程巧,我们又见面了,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当初如果没有你,我……唉。” 不等沈三棱说完,朱清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又见到这个在向阳村属于传奇的小姑娘了。 当年自己因为饿惨了,才去山里偷偷打猎,但他根本不懂如何打猎,总是空手而归。 后来遇到了程巧,程巧并没有跟他说话,但每一次总会把猎物放在他必经的道路上,一来二去,朱清德心里非常感激这个小姑娘。 后来听说她被叶军收为徒弟,真心的祝福她,原本还想送些什么东西表示表示的,但袁梦芝却不愿意,威胁他敢送东西给程巧,她就去举报。 朱清德非常理解袁梦芝,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小姐伦入为坏份子,从一个要啥有啥的任性小姐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其中的落差她始终接受不了,更何况程巧长得比她漂亮,日子过的比她好的多的多,这就间接把程巧变成了她的假想敌,好在程巧并不知道。 “德叔,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可别放在心里,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还有您先跟我老师唠唠嗑吧,我去迎接其他的老师了。” “哎……” 沈三棱终于明白朱清德为何能活过来了,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眼里心里都是药材,哪里来的求生技能。 原来他被放到程巧那个村子里去了,冥冥之中还是有天意的,这样一个中药世家的贵公子,却被名不见经传的程巧给救了。 “走,我已经给你们安排了暂时的落脚地,先熟悉这里的环境,等过了冬天,我们就能正式开学了。” 沈三棱哈哈大笑,拉着朱清德的手就往外走,指着火车站门口一辆已经显得有些破旧的小面包,那是他们的座驾。 小捣蛋坐在小面包车里,得意的看着从火车站出来的人,这两天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人,听说都是学校新招来的老师。 而学校已经修缮了一半,老师和学生都有地方学习和办公了,所以这两天秦团长给他任务,就是专门接送这些老师。 这些老师看到自己可客气了,得知他的名字叫小捣蛋,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就凭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小时候多捣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