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铭打量着眼前看起来有些崩溃的人,他微挑眉,沉声道:“舒总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公事?”
舒颜没有说话,她压住心脏中剧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站在了薄君铭面前,她眼底通红,好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你……你的肩膀……”
薄君铭皱了皱眉。
只一瞬间,舒颜的情绪完全决堤,她几乎是冲动的、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知道你肩膀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吗?”
薄君铭眼神冷了一瞬。
“你怎么知道?”
他警惕又冷漠的看着她,这个眼神却刺的舒颜胸口一疼。
已经到现在这种情况,舒颜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她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近乎偏执又执拗的问道:“告诉我,你知道吗?”
薄君铭眉目冷淡,刚想说点什么,却看见了舒颜那双通红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好像忽然被刺了一下一样,紧接着头一阵疼。
他忍住自己的头疼,那些冷漠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虽然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但他还是冷淡的解释道:“是暴乱,为了保护兰溪帮她挡了刀子。”
这句话刚落,薄君铭明显看到眼前的人僵住了
,随即整个像是灰败下去了一般。
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底莫名其妙的涌起一阵烦躁。
“你……确定吗?”
舒颜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了,但是那双通红的眼瘸始终没有离开薄君铭。
薄君铭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似的。
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这个伤口他是有印象的,应该是在保护谁的时候挡了一下刀子……
除了白兰溪也不会有别人了吧?
他忍着心里那些烦躁,沉声道:“是,我确定。”
舒颜不说话了,她往后踉跄了一步。
薄君铭莫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碎了一样,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有一种想要触碰她的强烈冲动。
可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薄君铭就感觉自己的头一阵巨疼,像是被人一击重锤砸了一下一般,他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微微收紧了手。
此时的舒颜只觉有些东西崩塌了一般,先前所有种种微渺的希望都在今天破灭了,所有她能被成为侥幸和希望的东西全都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其实在看到死亡证明的那一刻自己就该知道了,一时冲动的过来还想要证明什
么呢?
舒颜感觉自己的眼睛又干又疼,眨眨眼,眼泪好像都已经没有了一样。
周遭一瞬间安静下来,舒颜感觉头有些晕。
她感觉喉间隐隐约约有些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开口道:“我能看看那道疤吗?”
话音刚落,空气好像都凝滞了一瞬。
薄君铭从方才的头疼中缓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舒颜:“你说什么?”
伤疤在肩膀那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这个女人直接开口要看?
要怎么看,他难道要扒下衣服来亮给她看吗?
薄君铭的眼皮都控制不住的跳了跳,不明白这个没什么交集的舒总今天来这里抽什么风。
他声音微冷:“舒总今天是什么意思?”
舒颜脑中混混沌沌的,她听着薄君铭冷漠的声音,稍微回了点神儿,仅存的一些理智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
但是她此时也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和精力去道歉或者解释,刚才那句话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接受事实罢了……
舒颜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难以自已的悲恸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
是了,她没必要再在这里了。
云深……还在那里等着。
她要去接他回家了。
眼
泪“簌簌”的落了下来,舒颜没说什么,她转身往外走。
“抱歉,薄先生,今天打扰了。”
薄君铭看着舒颜的背影,看着她流下来的眼泪,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这声告别听起来好想和之前的语气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薄君铭总觉得其中有什么别的意味……
那声告别好像是舒颜终于甩开了什么东西一样。
自己的心也好像跟着空了一块儿似的,冷风呼啸而过。
他想要开口将人叫住,但是头疼又席卷而来,薄君铭下意识扶住了桌角,眼角的余光眼睁睁的看着舒颜的背影消失,再也没有回头。
“舒……舒颜……”
薄君铭抱住了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将他整个人淹没,再也不能思考别的什么。
“君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白兰溪匆匆走了进来。
她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