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俯下身沿着舒颜的唇角吻上去,手掌扣住了舒颜腰。
但是下一秒,他忽然尝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咸咸的,是眼泪。
傅云深全身血液瞬间凉个彻底,他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身下的人。
她头上还缠着纱布,此时正半阖着眼睛,泪水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眼角落下来。
傅云深感觉自己的胸口猝然一疼,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记闷锤击中了似的。
他沉默片刻,然后伸手轻轻蹭了蹭舒颜的眼角,但后者扭开脸闪躲他的手。
傅云深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舒颜裹住,他刚一放松钳制,舒颜整个人身形不由得晃了两下。
下一秒,“啪”的一声,傅云深的脸侧挨了舒颜实打实的一巴掌。
傅云深一愣,随即满眼怒火的看向舒颜。
舒颜脸色通红,她喘了几口气,忍着不住的头痛,颤抖着手指着傅云深,怒道:“滚出去!”
傅云深微微眯了眯眼,他用舌头抵了抵脸侧,尝到口中隐约的血腥味,他看了舒颜一眼,然后扭头就走。
舒颜扶住桌子,气息不匀的看着他大步离开,然后“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房间内安静下来,舒颜紧紧地捏住自己的衣服,然
后缓慢的靠坐在了地上。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慢慢回到卧室。
换好衣服后,舒颜坐在床边喘了几口气,想到刚才的事情,她又是羞恼又是后怕和惊吓。
傅云深这个疯子!
舒颜拍了拍自己的脸,她感觉眼睛又痛又难受,身上也很难受,于是她直接冲进浴室,打开热水,让水流从头到脚的淋下来。
……
舒颜淋浴的时候头上不可避免的沾到了水,但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精力去管,她将自己摔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晚上的梦也实在是很不好,舒颜感觉一整夜都睡得不是很安稳。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她就醒了过来。
舒颜没有再继续睡,虽然因为受伤医院那边准了假期,但是她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空落落的房子里。
她给自己简单做了一点早餐,然后叫来了换锁公司,将家里的门锁彻彻底底换了一遍。
同时她又加了一把锁,直接将门锁做的非常牢固。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舒颜就恨得牙痒痒。
换锁公司的人离开之后,舒颜看着被加固的锁还算满意,她摸了摸有些疼的脑袋,然后去了医院。
现在时
间还比较早,医院没什么人,只有刚值完夜班的小护士昏昏欲睡的靠在前台。
一听到动静,护士们就醒了过来。
“舒医生。”
“舒医生早啊,今天怎么来医院了?”
舒颜还没有回话,昨天给她换药的那个小护士就叫了一声:“舒医生!你怎么把纱布拆了!”
闻言舒颜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昨天不小心沾到水了。”
小护士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舒医生!你怎么能沾水!你不知道你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吗?!”
舒颜被她吵的有些头疼,她无奈道:“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今天再给我涂一些药就是了。”
“亏我还相信你回去能好好照顾自己的伤!”小护士悲痛欲绝,也不敢耽误,连忙领着舒颜去了换药的地方。
“你还是个医生,不知道伤口感染是什么后果吗?尤其是这个伤还在头上,舒医生!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小护士一边给她包扎一边碎碎念。
“舒医生你真该找一个男朋友了,你自己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她泄愤似的,给舒颜裹了好几层,原本看起来不怎么严重的伤口好像顿
时严重了很多。
舒颜见她这个操作,有些无奈。
“好了,再缠我脑袋要不堪重负了。”
小护士这才不满的给她包扎好。
之后又被跟在她屁股后面念叨了好半天,好不容易舒颜才找到机会溜走,她先去办公室看了一会儿病例,忽然想到叶正柏第二个疗程的二阶段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舒颜想要去看一看,但是又有点犹豫。
那天的事情不知道被传成了什么样子,更何况还是在他们叶氏晚宴上发生的,不知道叶叔叔听到了多少,又听到了什么……
舒颜一想到,如果叶正柏因此对她产生厌恶,光是这样想想她就感觉到一阵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好像有些不能承受似的。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舒颜最终吐出一口安慰自己:总不能再也不见了,有误会解开就好了。
她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