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越大,责任越大,萧钰如今手里握着掌管天下读书人的命运,进了内阁之后,他的事情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沈玉萝如今怀了身子,越来越嗜睡,她熬夜等了两回萧钰,便被萧钰“呵斥”了两回,萧钰心疼她,心疼她怀了身子还熬夜等自己,为了自己和腹中的胎儿着想,沈玉萝便再继续等,等她早早的睡了,也就只有等晚上身边多了个人,沈玉萝才知道萧钰回来了,可等第二天睁眼,身边又空了。
沈玉萝并不觉得失落,她知道萧钰如今事情很忙,他忙他的,她过她的,趁着身子还不重,沈玉萝把京城的生意都捋顺了一遍。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上元节的花灯一过再回想起来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沈玉萝以为这回没有孕反,还很开心,干起活来也是风生水起。
当然,这也归功于宋长青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沈玉萝只需要看看就行了。
这一胎到现在都没有孕反反应,沈玉萝别提多高兴了,走到哪里吃到哪里,最后一顿是在揽月楼吃的,随行的郭兴听荷想这口许久了,加上宋长青宋福,五个人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因着下午还没有事情,沈玉萝还上了酒,她有身子不能喝,便让其他人喝。
主子让他们喝酒,郭兴当然高兴,不过也记着自己的职责,只浅浅地抿几口,宋福是不会喝酒的,宋长青不喜欢喝酒,于是听荷便陪着郭兴喝了一杯果子酒。
那是沈玉萝酿的葡萄酒,在揽月楼特别的受欢迎,喜欢喝酒又怕喝醉的,无论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十多岁的孩童,都喜欢喝上两杯,甜滋滋的,又不醉人,每年的那点产量,别说销往外地了,光是在京城都供不应求 。
“今年我又买了二十亩地,打算全部种上葡萄,到时候产量也能多一些。”沈玉萝喝了一口温水,看着那鲜红的果子酒,笑眯眯地说道。
宋长青当然知道沈玉萝买了二十亩地,他专心面前锅里的菜,烫好了羊肉卷之后,捞起来放在了沈玉萝的碗里,“能吃吗?”
沈玉萝刚怀身子,宋长青怕沈玉萝孕反,闻不得羊肉的膻味。
沈玉萝夹起羊肉,蘸了宋长青给她调配的料汁吃了,让羊肉混着酱料在口腔里蔓延,那种美妙的滋味,让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美味,“没事,这一胎估计是来报恩的,一点孕反反应都没有。吃啥都香。”
宋长青也笑,手没停,又往锅里下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那就多吃一些。”
怀身子消耗母体的能量,虽然沈玉萝这一段日子吃了不少,可是宋长青还是细心的发现,她瘦了些。
既然心疼,她能吃那就让她多吃一些。宋长青忙得不停地下菜,可进了他肚子的,寥寥无几,几乎都进了沈玉萝的碗里。
他将菜夹进沈玉萝的碗里,一筷子又一筷子,沈玉萝一直都在闷头吃饭,自然没发现宋长青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郭兴和听荷在喝酒,没注意到宋长青对沈玉萝的关照,而宋福也忙,随时要去外头看看,也是进进出出,自然也没有看到这一幕。
一直到酒足饭饱,沈玉萝开始摸肚子,宋长青不再给她夹菜了,而是低头自己吃,对面的听荷和郭兴也吃饱了,偶尔吃一两下,沈玉萝跟他们讲话,宋长青偶尔抬头回应几句,也是客客气气的。
一直到宋长青放下筷子,宋福推门喊听荷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听荷神情严肃地进了厢房,在沈玉萝耳边低语了几声,沈玉萝站起了身,“我们去吧。”
宋长青看出了沈玉萝面色的不对,站起了身:“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玉萝:“没……”
一旁的宋福快言快语:“萧夫人京城外的庄子出事了。两个庄子因为水源的事情打起来了。”
宋长青垂眉,想都没想就说道:“我与你一快去,发生械斗,你一个妇人,又有了身子,总归是不方便。”
“没事,我身边有郭兴和听荷。”沈玉萝不愿意麻烦宋长青,毕竟这个庄子里头,宋长青没有股份。
当时买这个庄子,沈玉萝就想邀着宋长青一块,可宋长青却不愿意占沈玉萝太多的便宜,婉言拒绝了。
可宋长青却执意要跟着去:“我与你一块去。”
沈玉萝见宋长青坚持,便只好答应了。
一行四人坐着马车往城外赶去。
好在郭兴只浅浅地喝了一杯,马车
赶得又快又稳,只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就已经到了庄子地界了。
郭兴并没有将马车赶到庄子去,而是去了庄子后头的水库。
沈玉萝当时买下这个庄子的时候,就带了一个池塘。一条水源从里头流出来,分成了两支,一支流向上头的庄子,一支流向下头的庄子。
去年放水捞鱼,庄子里的管事罗细民发现淤泥不少,就把这事情跟沈玉萝说了,沈玉萝便让人今年开春后,把淤泥清一清,再重新蓄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