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拱到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皇上,此事都是罪臣一个人所做,罪臣就是看不惯萧钰,嫉妒他的才华,嫉妒皇上对他的欣赏,陈大人是一心为大越着想,被罪臣游说,此事跟陈大人无关,跟崔大人无关!”
景宣帝冷笑:“技不如人还暗藏杀心,你说的没错,若是朕的朝堂里头皆是你这种技不如人就想着用旁门左道的方法谋害忠良的小人,大越确实岌岌可危!”
张拱低着头,万千心事只能吞到肚子里,“罪臣,罪该万死!”
“来人啊,将他拉下去,流放西北之地!”大越自景宣帝登基,除非杀人罪大恶极者,一般不会斩首,多改流放,而流放地多为蛮荒之地,不是炎热就是苦寒,许多人到了那些地方,能活下者少之又少,张拱也自知这一行,再无返回之望!
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在别人的手上,不死在西北,也会死在去西北的路上,只是……
“罪臣,谢皇上!”张拱跪在地上,被人脱下了官服官帽,拉下去的时候,再看萧钰,已无愤恨和嫉妒,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求。
只那一眼,就被人给拉了下去,而萧钰,却看着张拱离去的背影出神。
他最后的眼神,似乎是在求他什么!
景宣帝按了按眉心,不悦地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几人,“崔甫,你不问清楚,就带着人闹到大殿上来,罚俸半年!”
崔甫跪下谢恩,而陈新河官降半级,罚俸半年。二人很快离去,大殿内就只剩下几人。
景宣帝看着站在那里从头到尾都一直面不改色的萧钰:“你早知他会陷害你?”
萧钰摇头:“不知,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若是无意,微臣也只当他是不小心,可若是他是有意的,微臣也不会任他摆布!”
景宣帝大加赞赏,“说的好极了,朕的人,若是随随便便就被人给陷害了去,也枉费了朕的一番栽培!”
万公公也是一脸惊喜莫名地送了二人出去。
原本以为这屎盆子就扣在了状元爷的头上,谁知道人家早就已经看穿了张拱的把戏了,还保留着同僚的那一份情谊,你不动我,我也不动你,可你若是动我,我也不会让你陷害我半分。
“萧大人刚才那一番话,说的杂家真是感慨,若是人人都有萧大人这一副胸襟的话,闷着头一门心思地替大越做好事做善事,少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咱们大越何愁不国泰民安啊!”
萧钰谦卑道:“人人齐心,才能其利断金。”
看着萧钰和薛扬离去的背影,万公公久久不能平静,一旁的小六子知道公公在里头站了许久,肯定口渴了,忙端来了一杯热茶:“公公,请喝茶!”
万城接过,赞许地看了一眼小六子:“你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劲儿!”
小六子谄媚地摸头笑:“公公,里头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后头进去的,一个个出来的都恹恹的!”还有一个被脱了官服官帽给拉出去的,看那样子,肯定是里头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了。
万城冷笑:“这人啊,不如人就别有那么多的歪心思,真当别人都跟他一样,是死读书的吗?”
小六子不懂,征愣地看着万公公。
万公公心情挺好的,也不介意多告诉他一些:“读书是长脑子的,可死读书就不是长脑子的了,这人啊,脑子要活,不仅要会读书,而且啊,要会读人!”
“读人?”小六子愣了下:“人的脸上又没写字,怎么读人啊?”
万公公笑,用拂尘扫了下小六子的头,呵呵笑道:“人的脸上是没有写字,可是人的心里,写了字啊,这人是好是坏啊,心上头都写着呢!”
小六子还是不懂,脸上能看清楚,可是这心,却在肚子里头呢,要想看清楚里头写了好字,还是坏字,难不成还要把人的肚子剖开取出心不成?
“你这傻子,所以你这就是没上道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没想明白?”万公公见他傻愣愣地模样,就知道这兔崽子没有想清楚,愤然骂道。
小六子不解:“公公,你怎么知道我没想明白?”
“我呸,你这兔崽子撅起屁股拉什么屎老子都知道!脸上都写着呢!”
心跟屎一样,都是在肚子里头的,不挖出来不拉出来谁知道心是好是坏,屎是稀的还是干的!
可自己的表情别人都读的懂啊!
“公公,小六子明白了,心里头写的字咱们看不到,可是这没写在脸上的字,脸上看的出来!”小六子一口气说完,万城这才饶过了他:“记得,这人啊,是好是坏,咱们要分清,特别是在皇上面前当差的,更是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可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小六子似懂非懂,他年纪小,懂不得那么多的大道理,不过一直装在心里头,就等哪日就懂了。
师徒两个说着话,萧钰和薛扬已经离开了皇宫了。
回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