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样子,像是懂琴一样。”
“怎么可能,那琴是曹小姐花了千金购置的,好东西,一个乡下妇人怎么会懂,她就算是会弹琴,弹的也是杂乱无章的声音,哪里会弹的出一个曲子来。”
谢玉萝抚摸了两把琴,曹秋珊看得眉头就皱了起来:“萧夫人,你要是不会,就不要随便乱动我的琴。”
她的琴很贵,若不是今日这种场合,她才不舍得拿自己这把琴出来呢!这个谢玉萝,要是敢弄坏自己的琴,她一定饶不了这个女人!
谢玉萝坐直了身子,双手轻放在琴弦上,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她真要弹琴?”
“看那架势,不像是不会的样子。而且,像是……”特别会的样子啊!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着。
谢玉萝轻抬右手,一个弦音就拨了出去,音律优美婉转,如泣如诉,几个回旋,就抓住了人心,一起一落,众人纷纷置身于那优美的旋律之中,然大家刚置身震惊中,谢玉萝缓缓开口,顿时将人的听觉拉扯到极致。
“江楼上独凭栏,听钟鼓声传,袅袅娜娜散入那落霞斑斓,一江春水缓缓流,四野悄无人,唯有淡淡细来薄雾轻烟……”谢玉萝边弹边唱,唱出了一曲《春江花月夜》,让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谢玉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和歌声之中。她自小从会拿笔,就要学琴,学唱歌,她从不觉得这些枯燥无味,相反,她觉得自己一次次进步一次次的成长,是上天最好的馈赠,她喜欢这些。
一曲终了,她收掉最后一个音,现场鸦雀无声,谢玉萝缓缓地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语调中满满都是惊艳:“琴声美,歌声也美,她,她唱的弹的也太好听了,我从来都没听过这首曲子,太好听了。”
“那……这是谁赢了呢?”有人怯怯地开了口。
刚才的人都说曹小姐、温小姐、童小姐、薛小姐歌喉琴艺都不相上下,难以抉择,不如就淘汰掉谢玉萝。
可是现在……
讨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没人再说话。看看人家萧夫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色冷冷清清的,完全看不出丁点的得意忘形。
最后,比划来比划去,还是童莺输了。
曹秋珊、温静安、薛灵儿、谢玉萝再次进行笔试。
刚才笔试了歌曲和琴艺,那还剩下没有笔试的,还有书法和舞蹈,再进行一轮,淘汰一个,剩下的三位,再比试一场,就是今日的魁首。
温静无比的担忧,照目前来看,谢玉萝画画比过了晋昌府的第一女画师曹秋珊,下棋比过了晋昌府第一女棋手汪翠云,而刚才,她的歌喉和琴技,比过了她们四位。薛灵儿的琴技晋昌府第一,她也赢了,歌喉也是第一。
若是接下来的两场,还是谢玉萝赢的话,那么自己这个书法第一的名号,能不能保住呢?
温静安引以为傲的书法、诗词歌赋,能不能稳住。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自己位置。不能让这个女人得逞!
温静安打定了主意,打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赢了谢玉萝。
题目是曹夫人出的,以荷花为题,即兴赋诗一首。
这是温静安的强项,自然是打算在这一局刷掉谢玉萝。
温静安聚精会神,发挥出了自己最好的能力,冥思苦想之后,立马提笔,大家对温静安的才华有目共睹,要看,自然也要先看温静安写的东西,待看到她写的字不仅清秀婉约,自成一派,而且她的诗词优美动人,更是如行云流水,辞藻华丽,更是意境深远。
“荡舟无数伴,解缆自相催。汗粉无庸拭,风裙随意开。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
“温小姐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看的诗词来!”有人惊叹出声,“这回肯定是温小姐是魁首。要知道,温小姐的字可是得了韶华夫人的真传,就这一手字,跟韶华夫人像了个九成九,韶华夫人字帖千金难求,温小姐这字,定然是上上品!”
温静安放下了笔,谦虚地说道:“各位谬赞了,我师傅她早就已经退隐了!”
退隐了,那字才更值钱呢!
“温小姐,你这字若是能卖了,在市面上,这一幅字画,最少能卖五百两。”有人比划出了五根手指头,一脸的艳羡。
温静安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也多亏大家抬爱,静安在这里献丑了。”
“温小姐,你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晋昌府的第一才女啊,这诗词歌赋书法,全晋昌府的女子里头,没一个人能比得过你。”薛夫人竖起了大拇指,不停地称赞:“你是不知道,我经常跟我家灵儿说,一定要向温小姐好好学习,好好学习,这孩子哪怕十成里头能学了你五成,我就心满意足咯!”
温夫人含笑说道:“灵儿也非常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