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卓雅看着厉辰越的脸。
那么认真的凝视，甚至足足盯了她一分钟有余。
她才缓缓地逼近厉辰越。
“说完了？”
尹卓雅的眼神是无尽的冷然。
“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
“厉辰越，你可以保留你的想法，我也同样可以拒绝你的想法。”
“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立场？”
她话语是那么的低沉。
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却从来没有真正为她考虑过。
厉辰越眼底是那样浓烈的自嘲：“尹卓雅，你的立场是什么？”
他的言辞也是相当严肃：
“你的立场就是要离开我，其实这次是借口吧，不管这次车祸到底跟厉家有没有关系，你都会离开我。”
厉辰越说到这里，倒是还真有点想到厉奶奶所说的。
他是真不要脸了吧。
为了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该做的努力，不该做的纠缠，都做了。
但无济于事。
尹卓雅迟疑了几秒，“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对，是挺没用的。”
厉辰越坦然的承认。
“那就对了，我们就到这吧。”
尹卓雅显然是十分认真的：
“我累了，厉辰越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
都不要想了，你放过我吧。”
“这次是凌一枫死，下次呢，下次难道要波及珊珊他们一家人吗？”
尹卓雅还当真很害怕将来会出现这样悲惨的一幕。
此刻她凝视着厉辰越的眼神：“你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话，放过我吧。”
“厉辰越，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再让另外一个人受伤，或者死亡的话……”
尹卓雅抬起眸子的瞬间，脸色越发沉重，“我会死的，我真的会内疚惭愧至死。”
尹卓雅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想着凌一枫死在她眼前的一幕又开始泛滥了。
尹卓雅难受的后退几步，跌回窝进沙发里。
“回去吧，厉辰越，别折磨我了，你也要像你家人一样，一起来折磨我吗？”
厉辰越被她这话给问得顿时间哑口无言了。
的确，他还能说什么。
在尹卓雅眼里，原来一直以来他就是在折磨她。
厉辰越吞了吞喉。
这一刻心底是说不出的难受，甚至窒息，但他还能说什么。
许久，彼此都在沉默。
不过，厉辰越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这次，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厉辰越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他仅仅只是停留了几秒
，随即转身离开。
仿佛是头也不回的，转身了。
尹卓雅也没有回头去看他。
直到厉辰越离开很久，尹卓雅才缓缓地回头，去看向那扇门。
那扇，厉辰越一向是想进就进，想来就来的门。
尹卓雅眼底的泪水疯狂的落下。
但是，很快就急急忙忙地抹去自己眼底的泪水。
“这是最好的结局，这一定是最好的。”
否则，再拖下去，她身边的人，包括厉辰越也会受到牵连。
尹卓雅头痛欲裂，她站起来走向卧房的方向。
从床头柜里拿了一瓶药，吞了两片。
尹卓雅心底的伤，那样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
厉辰越虽然和尹卓雅已经决定分开。
但是，这肇事伤人的混蛋，厉辰越是不会放过他。
厉辰越来到看守所，见到了那个该死的司机。
司机是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苍老虚弱，且眸色间似乎充满了内疚和惭愧。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厉辰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也调查了他的资料。
“听说你快要死了。”
厉辰越的声音冷得让人抖瑟。
对方男人微微颤抖着肩膀，面色苍白。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才会伤心的喝多了酒，我没看清楚对面的红绿灯，我就开过去了……”
这会肇事司机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跪拜在厉辰越的跟前：
“我现在说再多对不起，也弥补不了我造成的伤害，但是我会尽量弥补……”
厉辰越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底不像是在说谎。
但厉辰越可以肯定，他在说谎。
厉辰越的掌心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