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雨重重一个头磕下去,面容冷肃,额上满是冷汗,“皇上明鉴,微臣对郡主绝无非分之想,更没有高攀之心,若臣有半句虚言,短折而死!” 嘉宁震惊的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擒雨,嘴唇颤抖着,呼吸越发急促。 “嘉宁!” 长公主被她吓到了,赶忙过来,孰料抱住她的一瞬间,嘉宁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晕倒在地。 长公主腿软的厉害,又恶狠狠的看向擒雨,染着鲜红丹蔲的手指倏地指向他,“来人,把这个下贱的侍卫拖下去砍了!” 宫里的侍卫立即便要上殿抓人,却见北修宴直接上前一步,神色冷峻,目光生寒。 侍卫们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自觉缩了缩脖子,面面相觑,再不敢往前迈一步。 北修宴看向长公主,带着摄人的威压之势,“事已至此,长公主还是就此作罢吧,若要闹得人尽皆知,那嘉宁日后就别想嫁人了。” 长公主怎会听不出话里的威胁,只是说这话的是北修宴,她就是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只能抱着嘉宁痛哭流涕。 永安帝一脸的不耐烦,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人愿意娶嘉宁,那就等着和亲!” 说罢,永安帝一甩袖子 离开了。曹德海会意,立时堆笑的招呼着众人继续回泰和殿宴饮,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众人纷纷离去,慕婉清看了余嫣儿一眼,也跟着誉王一道走了。 殿里长公主依旧搂着女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茫然不知所措。 余嫣儿上前好心劝慰,“公主快起来吧,地上凉,仔细身体啊。” 长公主只觉得万念俱灰,“本宫还要这身体有何用?” “公主说得哪里的话啊,您要是倒下了,郡主岂不是更没了指望了。” 余嫣儿脸上挂满关切,柔声细语的,“我倒是有个法子,或许能帮上忙。” 长公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着余嫣儿的手,急切的问:“什么法子?” 余嫣儿安抚的拍了拍长公主的肩,“让沈如周去求情,她之前不是在军营治疗了瘟疫,还屯粮赈.灾?” “武成王府的施粥善举保不齐也都是她做的,若是能把这些功劳都给了嘉宁,那今天这些根本就不算事儿了。” “皇上肯定也会对嘉宁改观不少,自然也就不用去荒蛮之地和亲了。” 余嫣儿贴心的帮着长公主扶起嘉宁,见长公主的的眼睛放光,她便知道自己的话,对方是听进去 了。 “只是,”余嫣儿迟疑了一下,又一脸犯难的道:“只是不知道沈如周愿不愿意?” “由不得她不愿意!”长公主眼神狠厉,神色阴冷的吓人,“沈如周把我的女儿害到如今的地步,她必须帮我救嘉宁,不然我一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回泰和殿的路上,沈牧不时的看向女儿,只觉得她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低声对沈楚暮道:“我瞧着你妹妹神色不对,待会儿你找个机会问问,看她在武成王府是不是过得不好。” 沈楚暮早就有所察觉,父亲这样一说,更是上了心,若不是刚才不合适,只怕早就去问个清楚了。 沈如周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的担心,她已经大致可以肯定这件事儿是慕婉清做下的,但是一时半刻却拿不到证据。 她摇摇头,最关键的嘉宁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晕了,真是没用! 众人又回到了泰和殿,管乐响起,歌舞继续。沈如周想也没想的跟着哥哥入席落座了。 德妃见沈如周如此明目张胆的坐到了沈楚暮身边,细眉一蹙,“如周,怎的这般没有规矩,哪有出嫁的女儿和娘家哥哥坐一起的?” 闻言,沈如周 眉眼上挑,笑着揽上哥哥的胳膊,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德妃娘娘莫怪,我就是想家人了,父兄外出征战今日才回来,我只是想跟家人多亲近一下,武成王向来通情达理,又一向敬重功臣,想来不会介意的,对吧?” 萧辰衍眼底冷意十足,嘴边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自然。今日本就是父皇为沈家设的庆功宴,你高兴就好,不必拘泥这些虚礼。” 沈如周得寸进尺,“那我想回家住一些时日,与家人好好团聚一下,武成王应该也能理解的吧?” 萧辰衍,你不是会装吗?继续装啊! 面对沈如周的挑衅,萧辰衍气得咬牙,面上却依旧挂着亲和的笑容,话里话外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