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当官,无非就是摆弄人而已,你能摆弄什么样的人,就决定能当当多大的官,韩信带兵,多多益善,于是位极人臣,刘邦摆弄不了那么多兵,却把韩信收拾得服服帖帖,所以就当了皇帝,你要真能把黄显这等势利小人摆弄明白了,虽然未必能当得上皇帝,至少也可封侯拜相啊。”刘远军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完,举起酒杯又道:“来吧,为了你的锦绣前程,再干一个。”说完,将瓶中酒一饮而尽。
“痛快!”刘远军抹了把嘴,大声的说道。
他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好朋友,心中既感慨又难过,一时之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沉吟良久,这才缓缓说道:“远军,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远军打断了:“既然如此犹豫,那就什么都别说,咱俩今晚只谈人生和友谊,不聊工作和是非,单纯一点,OK?”
他苦笑了下:“即便不说,问题也摆在那儿,回避不是办法,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道!”
刘远军突然有些激动了,大声说道:“解决?你以为抱上苏焕之的大腿,就什么都能解决吗?太天真了吧,再说,我叫你来是喝酒的,不是让你来教我怎么做事的!”
他也恼了,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刘远军喝道:“我确实教不了你什么,但兄弟一场,总不能眼看着你被人逼上绝路却坐视不管,也许我帮不了什么忙,但我不回避,而且在积极的想办法,总比你借酒浇愁要强!”
两个人的争吵声把正在烤肉的老王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远军很快冷静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笑着对老王道:“王师傅,烤得差不多了,你回家休息吧,明天早上过来收拾下就可以。”
老王很识趣,听罢简单收拾了下,便悄悄的离开了。
见老王走远了,他这才叹了口气,把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远军,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为啥说我给你下绊子?”
刘远军惨然一笑:“别问了,知道多了不是啥好事,这张牌桌边上坐着的都是高手,看你一眼,就能猜出你肚子里打什么主意,所以啊,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他眉头紧锁:“就算都是高手,也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玩啊,命运总得抓在自己手里才行!”
刘远军摇了摇头:“迟了,我已经抓不住咯.......”
“屁话,既然都抓不住了,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看最后谁害怕!”他恨恨的道。
刘远军长叹一声:“说得轻巧,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老婆孩子怎么办?你不知道贾东明的手段,我宁愿自己把一切都扛下来,也不想把家人都搭上!”
“就算你自己扛下来,家人也照样倒霉,你被判刑了,孩子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参军、入党、考公务员,所有跟体制有关的事一律免谈!倒是你背后的那些人啥也没耽误!”他真的急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刘远军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低着头,半晌无语,最后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又喝下去了大半瓶,这才无奈的笑了下,问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呀。”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贾东明让我检举你以改革的名义,鲸吞国有资产,要把材料送到苏市长那里。”
刘远军苦笑了下:“贾二哥玩这套最拿手了,用小人物换取大利益,以前只是听说,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到我的脑袋上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他哼了声:“其实,局面未必如想象的那么糟糕,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贾东明没那么可怕,只要能抓住他的贪婪的本性,照样可以耍得团团转。”
“你大错特错了,贾东明流氓出身,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仅是靠运气,此人绝顶聪明,心狠手辣,对政治无师自通,偌大的云州官场,哪个不是看他的眼色行事!想跟这种老狐狸玩心眼,你还是嫩了点,斗到最后,不光我解脱不了,还得把你搭上,太不划算了。”刘远军垂头丧气的说道。
这番话倒是让他心里微微一动,回想与贾东明接触的这几次,确实有点太顺利了些,甚至让他产生了不过如此的感觉,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以贾东明目前在云州的地位和能力,完全没必要在我这等小人物面前演戏。
况且,就算演戏又如何,无非是想设个圈套让老子钻呗!他想,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钻了圈套,又能奈我何?
“行与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我都不怕,你怕个球?”他笑着道。
刘远军却坚决的摇了摇头:“算了,你不知道这其中牵扯了多少人,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往里参合,我自有办法摆脱困境。”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他连忙问道。
刘远军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