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并不知道希飏去而复返。 希老夫人能进来主院的前提是,不带身边任何人,不然白旭是不会放行的。 这也是希飏和老爷子的约定,希丞相可以做主,可为了生命安全,他也必须妥协。 而主院本来的下人也都被希飏清理了个干净,所以此时老爷子门外根本没人,老夫妻俩说话也没有太多顾忌。 哪里想得到,希飏杀了个回马枪! “夫人!”希道清叹了一口气,道:“那件事是委屈了你,可你疼爱老三可以,却别忘了,老三那一房根本不可能支撑希家。你偏爱他们一些,老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是:不可损伤长房这些孩子!” 希道清语重心长地道:“子侄这一辈,是撑不起希家的,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长房这几个孙辈身上。你明白吗?” “我明白!”希老夫人嘴里说着明白,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痛意:“可你不明白,每当听着希阳那臭丫头,一次次以嫡庶之别来压朗儿他们,我心里有多痛!” 她说着说着,哭腔都出来了:“明明……明明我朗儿是嫡出!锦荣,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 门外的希飏:“!!!” 卧槽! 她偷听到了什么秘辛? 希锦荣不是老夫人亲生的,相反,希锦朗才是? 如此一来,为什么老夫人那样偏爱三房、讨厌长房,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可这其中—— 瞒天过海的操作…… 没听说希道清以前有娶过其他女人,并且老太太这么说,希道清也没否认,可见希锦荣就是老爷子在外头生的私生子! 那到底是怎么把私生子带回来、怎么掉包、怎么瞒得过无数眼睛的? 按他们的年龄算,若说希锦朗和希锦荣直接对换,不太可能。 高门大户家里的血脉传承,有眼睛看的人多着呢。 希飏满脑子乱麻一片。 她继续听下去,只听得希道清叹息道:“老夫对朗儿的培养,从未有过缺失,可他确实不成器,不是老夫不疼他!” “笑死人,难不成希锦荣他就成器?”希老夫人立即反驳:“那希锦荣唯唯诺诺、文文弱弱,抢占了我朗儿的嫡长子位置,却没半点气魄!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同意!” 对此,希道清无言以对,最终只出了一句:“当时你我不也是没有办法么?” 希老夫人闭上了嘴巴。 希道清又道:“锦荣这一代不行,可恒哥儿却是希家的希望!” “好!”希老夫人对于这些事,几十年前就认命了,她不服气的是当前:“为了希家的门楣,我这么多年、朗儿这么多年都受尽了委屈!如今,她希阳欺负到我朗儿的头上,我决不能容!” 希道清蹙眉:“你也讲讲道理。” 亏欠是亏欠,但道理是道理,他不客气地道:“到底是三房去谋害长房,还是长房欺负三房,你自己心里没有数?” 希老夫人气息一窒。 他又道:“我早便提醒过你,让你约束朗儿这边的气焰,但凡希家挺立一日,他们的荣华富贵便不可能短缺。可他们做了什么!” 越说,希道清越是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摄政王绝不是霸权之人,过些年他还政皇上了以后,咱们希家在皇权更迭的时候会如何动荡,你能想不明白?阳姐儿她……老夫原本更希望她能进宫做皇后,可三房却见不得她好,一而再背后使绊,这七年来,他们不断买人在外头把阳姐儿的名声彻底搞臭,你当老夫不知道这些事吗!他们还怂恿阳姐儿去给摄政王表白心迹……一步步,乱了我的棋!” 被点名了,希飏面无表情地听着:“……” 她就说吧! 希道清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对他们好是可以的,可出发点依然是整个希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不过,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人。 没有纯粹的善与恶,哪来的什么毫无缘由的偏爱? 人心、人性,都是相当复杂的! 希老夫人被这么一顿说,毫无应对之言,只能道:“我劝说过了,可他们不听。原本属于他们的嫡出荣耀,都给了长房,已经够委屈他们了!我那还是不敢跟朗儿说出真相,不然他们心里更难受!” “那你就允许芸姐儿去谋算阳姐儿的清白?”希道清又怼:“倘若不是这个阴差阳错,阳姐儿跟摄政王不会有交集,她会嫁给定北侯世子!定北侯坐拥兵权,世子对阳姐儿更是一往情深!将来保我们希家,他们必定能出一份大力!” 可结果呢? 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