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川心情很是沉重,走过每一个房间,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却是一无所获。 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他开始动手整理乱糟糟的院子。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长大的地方,有他对家人所有的回忆和念想。 梁下那根柱子,还曾是他们兄妹几人最喜欢靠着偷懒的地方。 陆柏川静默的站在柱子边,抬头,突然看见柱子上好像有自己。 他眼睛一亮,动手将柱子上的灰尘擦赶紧,陆老头留下的一行字赫然映入眼帘。 我儿柏川,今大旱,举家北迁,至安州。 陆老头没读过几天书,认识的字并不多,能留下这些字不容易,但也足以让陆柏川欣喜若狂。 既然有留言,说明家里是有谋划的北迁,说不定是整个村子的族人一起走的,人多势众,应当不至于被欺负。 想到这里,陆柏川的心情好了不少。 既然知道他们去安州,那就更好找一些,虽然现在不能亲自去找,但是他能让人帮忙找。 这些年在外面,还是混出些名堂的,他用孙棋的名义帮宸王办事,认识了不少江湖里的组织,只要有钱就能给办事。 顾不上再收拾院子,他上马扬鞭,往恩州的方向去。 恩州虽然也受灾,但是没有昌州这边严重,更何况他要找的是有权势的人,自然是不会被旱灾波及到。 在昌州境内,他真的见了太多的惨状,路边堆积的尸骨数不胜数,这时候受灾正严重,有钱人家都举家搬走了,当官的更是不敢这个时候来管闲事。 就连皇帝都不管事,更遑论旁人。 陆柏川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这路上的尸骨中,没有陆家人。 快马加鞭八天,终于到了恩州境内,边境地带跟昌州没什么区别,但是往里面走,情况就会好很多,他直接去了恩州主城,把累得半死的马扔给客栈小二照料,然后进了一家名叫风韵庄的花楼。 “哎哟,这位爷,许久没来了吧?咱们卫姑娘可是想你得紧!” 一进门,脸上抹着厚厚胭脂的老鸨顾妈妈就像只花蝴蝶一样的扑过来,亲昵的要去挽陆柏川的胳膊,却被他轻易躲开。 压低声音说道:“有事。” 顾妈妈顿时就垮下脸,兴致缺缺的道:“你哪次来没事?咱们卫姑娘可是为了你都不接客了,你这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今天我就不让你见她!” 陆柏川有些无奈,这话说得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一样。 他之前是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帮宸王办事,办完事就离开的,跟那卫姑娘更是清清白白,何来为了他不接客一说? 沉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锭子塞给她,淡淡道:“带路。” 顾妈妈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扭着身子去前面带路。 顾妈妈直接带他去卫姑娘的厢房,这个时候姑娘家正在梳妆,顾妈妈没什么顾忌的直接推门进去,陆柏川却站在门口不动。 “进来啊,傻愣着做什么?” 顾妈妈有些不高兴,折回来拉他,陆柏川皱眉拒绝:“等姑娘梳妆好也不迟,在下先去茶室等候。” 说完转身就走,一点都不给顾妈妈机会。 顾妈妈哼了一声,自己进去,卫雨坐在梳妆镜前,一个小丫鬟正在仔细的帮她梳妆。 “你心心念念的那小子来了,让他进来还不愿意,去茶室了。” 卫雨本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听见这句话,脸上瞬间有了光彩,转头问道:“真的?” 她已经很久不愿意接客,就怕顾妈妈用那个人的名义诓骗她。 顾妈妈翻个白眼,不高兴的掏出刚刚陆柏川给她的金锭子给卫雨看,然后说道:“喏,他给的,还能有假?” 卫雨顿时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过去。 顾妈妈一把按住她,道:“你可长点心吧,要是有本事,就一次把人拿下,别整天在老娘这里魂不守舍的,你别忘了咱们这里是做什么的!早就跟你说过,咱们这一行不能动真感情,你要不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些!” 卫雨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添了几分凄凉:“我与他,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既然心里清楚,就不用再执迷不悟!要是被主上知道,保不定要脱层皮的!” 顾妈妈说完,转身就走,继续出去招揽客人了。 卫雨看着顾妈妈的离开,自嘲的笑了笑,她如何不知道她们这一行最忌感情用事,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第一眼看见那人的时候,就已经深陷其中,出不来了。 “红儿,你动作快些,给我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