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彻底沉默下来,只能隐约听见鸢璞和永越加重的呼吸声。
过了不到半柱香,三皇子便彻底失去了耐心,忽然站起来,抬手让门外的侍卫进来。
他扯了扯唇,面色不虞,“既然你们无法做决定,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只好勉为其难帮你们选择。”
“此处距离察汉城太近,两位妹妹若在此处受了什么委屈,本王也帮不上忙。”
说着,几个侍卫已经冲到鸢璞和永越身边,颇有押着她们离开的意思。
见状,永越长刀出鞘,将鸢璞护在身后,“你这是何意?”
她满脸愤慨,一边用余光暗示自己的亲卫。
三皇子走近二人,笑道:“这么紧张作甚?我也是为你们好啊。”
看清永越的眼神后,他又好心地解释道:“哦,你的亲卫,已经被本王的人带走了,先去饮马城,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
说完,三皇子扬了扬下巴,一群侍卫便冲到两位公主面前,作势要将二人带走。
永越不依,长刀抵住面前侍卫的心口,但刀的另一头却忽然被鸢璞拉住,让她无法刺穿面前人的心脏。
她越发愤怒,大喊道:“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乎你那些大道理?!”
鸢璞仍没有松手,警惕地看着三皇子,“他是突厥侍卫。”
“你可知,若你动手伤了他们,他便有理由将你关进大牢中。”
她的声音不算小,直接说出三皇子心中所想,倒让三皇子惊讶了一瞬。
三皇子沉沉笑了笑,“不愧是父王最疼爱的公主,懂得还不少。”
“识相的,就立刻跟上本王,本王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说着,便有侍卫试图夺下永越手里的长刀。
但永越很快挣脱了鸢璞的束缚。
她向来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要她眼睁睁的被三皇子带走,她根本做不到!
永越踹开面前几人,最先还记得鸢璞的提醒,只用刀背将人敲晕。
但涌上来的侍卫越来越多,她眼上布满红血丝,如同杀红了眼一般,不顾一切的用长刀捅进面前几人的心口处。
三皇子静静地站在营帐外看戏,饶有兴趣地看着姐妹俩负隅抵抗。
正要让人将两人带走时,他却忽然发现地上多了些虫子,正不断朝侍卫腿上爬去。
他目眦尽裂,转而看向承徽,果然看见她手中的木盒子开了个缝隙,还有毒虫在源源不断往外爬。
三皇子蹭地走了过去,一剑挑起木
盒,骂道:“你在干什么?”
承徽身体一缩,拼命要抢盒子,“还给我!”
“你忘了当年是谁嫌弃你玩蛊虫,最后抛弃了你?!”
三皇子不断提醒她过往的事情,试图让她把毒虫收起来,“现在收起来,本王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承徽不语,抬头看着三皇子,忽然炸开一抹微笑,指着他的小臂,“有虫子爬到那里了哦。”
三皇子瞪大双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一条蛊虫正咬破他的手臂,半条身体都钻了进去。
他二话不说,将木盒丢在地上,拼命把毒虫拔了出来,飞快跳出营帐。
出门后,他还心有余悸,不断检查自己身上还有没有伤口。
营帐内乱成一团,前面有不少侍卫在接连倒下,口吐白沫,不住发出惨叫声。
而毒虫也因为吸食人血后,变大了几倍。
鸢璞与永越站在最后面,看着毒虫如同与她们有结界一般,只在两人面前试探了几下,便又回到侍卫身上。
两人面色难堪,尤其是鸢璞,面色惨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趁着营帐乱成一团,承徽忽然溜到两人身边,一左一右牵着两人往外跑。
鸢
璞和永越也来不及反应,只好跟上她的脚步,朝东北方向跑去。
好在周围的侍卫都被毒虫牵制住,一时间没人发现她们离开营帐。
直到跑远了些,看见一处罕见的温泉,三人才忽然停了下来。
承徽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两条细嫩的胳膊,抿着唇喃喃道:“为什么不松开我?”
永越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来自谁身上的血迹,大.大咧咧地说:“为什么要松开?”
“你救了我们,我们还没感谢你呢。”
鸢璞靠在石头上歇息,面色白得吓人,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你、你怎么会忽然出手救我们?”
“你可知,得罪了三皇子,又杀了突厥人,我们恐怕很难回去。”
承徽抿着唇,低头看着手里的木盒子,里面的毒虫几乎在刚才那场恶斗中,损失了大半。
她回想着去营帐的路上,三皇子对她说的那些话,又联想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