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安慰着承徽,一直到快午膳时,战夜烬才站在门外提醒道:“阿赛克回来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三人也有所了解,又听见阿赛克的名字,自然知晓他的身份,皆纷纷看向温宛卿。 鸢璞拉着她的手,“别跟自己的父亲置气,他到底是记挂着你,否则他隐居多年,也不会这么着急在三皇子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份。” 温宛卿点头道:“我省得的。” 阿赛克专门在一个房间里等着温宛卿,战夜烬领着他进去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我就在屋外,有什么事直接喊我。” 温宛卿微微颔首,推开房门,看见坐在桌边的阿赛克,感觉到底有点不一样。 最初在木屋见到他时,她只觉得是个有点慈爱慈祥的老头,现在再看,她却有些鼻尖发酸,眼眶湿润。 她缓步走了过去,坐在阿赛克对面,迟迟没有开口。 阿赛克倒是十分轻松,开门见山道:“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倒不像个突厥人。” 温宛卿的手攥紧衣摆,犹豫地开口问道:“所以母亲现在……” “从你踏入突厥领地内的第一刻,我就注意到了你。” 阿赛克打断 她的话,瞳孔深邃,隐匿了些情绪,“药婆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那枚狼牙吊坠,也是我留给她的。” “结果阴差阳错,正好又回到我女儿手中。” 温宛卿惊讶地看着他,只好暂时把母亲的问题放在一边,疑惑道:“所以这狼牙吊坠,究竟有什么作用?” “似乎有不少人都想得到此物,就连可汗,似乎也十分忌惮。” 阿赛克牵了牵唇,替她斟了杯茶,“狼牙吊坠,能召集赤甲军。” “赤甲军是我训练出的士兵,陪我出生入死,人数庞大,且只认这枚吊坠。” 闻言,温宛卿震惊地看着手心里的吊坠,没想到这样小小一个东西,竟有这么大的作用。 可她仍有些不解,“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忽然卸甲归山?” 阿赛克深深地盯着她,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沉默片刻,他才又开口解释道:“个中缘由,不好细说。能告诉你的是,我确实差点死在敌军阵营内,与你母亲一同被大梁军营内的奸人丢下山崖。” “大梁内有细作,突厥内也有。我不忍见我打下的江山,落入叛军之手,加之又听闻三皇子囚禁了你,便匆匆决定表明 自己的身份。” 温宛卿拧着眉,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一早,你就没打算告诉我,你的身份是吗?”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阿赛克,等待着他的答案。 阿赛克抿着唇,却没有反驳,“是。” “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听闻你母亲十几年前就将你安置在大梁的家中,想来多一个父亲,对你来说是困扰。” “那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在家中,从未得到父亲一丝一毫的宠爱,甚至前不久还被他当众揭穿自己是野种。” 温宛卿笑中带泪,嘴角挂着自嘲的笑,“你倒好,一句轻飘飘的为我好,就把这缺失了十多年的事情掩盖过去。” “如今燃起收复失地的想法,又记挂着我手中的狼牙吊坠,所以匆忙出现在我面前,是这样吗?” “父亲?” 她一字一顿,咬着唇盯着阿赛克,眼角的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缓缓下落。 自从得知自己不是江宵寒的女儿以后,温宛卿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如果找到亲生父亲,会是什么场景。 到了可汗身边,她又得知父亲“早已去世”,才彻底打消了寻找父亲的念头。 结果现在 ,阿赛克却说他早就知道儿女的存在,却顾忌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即使温宛卿都站在他面前,都不曾动过认亲的念头。 她苦苦寻找的人,却从不曾动过寻找她的想法。 温宛卿抽噎着,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愿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阿赛克面前。 听完她的话,阿赛克一脸震惊,又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有些手足无措地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我若是早些派人去大梁了解你们的情况,也定不会……” 阿赛克止住自己的话,走到温宛卿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笨拙地安慰道:“我也是第一次跟你相处,若是说了什么让你误解的话,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赤甲军虽认狼牙吊坠,但更认我,并不像你说的那般。收复失地是我的想法,但这与我出现在你面前,并无关联,你……” 话还没说完,温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