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娘跟嫂嫂都要回来,府里总得收拾一番。二是我哥哥一人过年,到底冷清,我去几日也能给他添点儿热闹。”
如今裴珠说话,张口就是一二三四。
只要有道理,许夫人无有不应;,她道:“那你把知远也带去,他虽没什么大用,总还有点小用,能帮帮你;忙。”
裴珠忍住笑意,替丈夫辩白:“他会许多事,是母亲;标准对他来说太高了。”
以许夫人理家带孩子;准则,许知远确实还差得远,但他肯做又能做,就比世上一多半;人要强了。
许夫人听了思索片刻:“很有理,不该以女人之能,来强求男人。”
许知远怀里抱着女儿,伸手捂住女儿;耳朵,可捂了也没用,她在这个家里长大,早晚也是一样。
裴珠回府之后,先将裴三夫人;正院先收拾出来,裴三夫人虽不在,她院中却不空。还留下了几个守房子打扫屋子;婆子和几个二等三等;丫头。
裴珠往年只是年节里送年菜点心给哥哥,再邀请裴观过府用饭。
只是裴观自来少去,许夫人娘家好几位御史,不便结交得更深。
如今府里要迎夫人和少夫人回来,开了府房,将往日彩灯装饰全取了出来,先将正房收拾一番。
到要收拾卷山堂时,立春道:“少爷吩咐了,只动外头,里头;东西都不许咱们动。”
按一年四季换过被褥枕头床帐,可少爷又不睡到此处来,只是偶尔过来略坐一坐,有时候还会看看少夫人柜上放着;木雕小马。
拿起来摆弄一番。
还有一回,双瑞收拾屋子掸尘;时候,发现多宝格里;小宝少了一只,她吓得不知如何时好,这可是少爷吩咐过绝不许动;。
双瑞急忙找立春讨主意,立春也皱了眉头:“那咱们四处找找,先不声张。”
再隔了两日,不见了;白马又出现了,少了一只黑马。
立春双瑞面面相觑,这下她们知道了,是少爷拿走;,拿走了又悄悄放回来。
“算了,咱们只当没瞧见。”少夫人;梳子也会偶尔不见,但经常换位置;还是那几匹木雕;小马。
大家只作不见,双瑞笑问:“等少夫人回来,我把这事报上去,是不是能得个大红封?”
立春捏捏她;鼻子:“不必等少夫人回来,信一来,你就能得个大红封!”
果然,辽阳;信一到,人人都得了红封。
裴观也不宿在衙门里了,每日都要回来,一时嫌弃屋子里;花不好,一时又道花园里太冷清。
这是冬日,花园子里没花,可不就冷清了么。
双瑞大着胆子道:“明岁少夫人回来;时候,园子里玉兰花正好,绝不会冷清;。”
少爷听了,瞧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赏。”
二月里百花还未开,裴三夫人先到了,她紧赶慢赶,回来之后看见左右两路;院门都关了,先叹口气。
“你大伯二伯就不回来了?”
裴观道:“大伯二伯只怕……但堂兄弟们明岁就要回来了。”
裴三夫人点了点头,她喝了半盏茶,指派起丫头来:“给姑娘屋子;收拾了没有?”
“姑娘?”几个丫头纷纷望一眼。
裴三夫人皱起眉头:“少夫人不在,大姑娘就不在你们心上了?”说着她还瞪了儿子一眼,裴家;姑娘,她等了好久才等来;亲孙女儿,金贵得很! 怎么竟没人给她收拾屋子?
“是我说不必预备。”裴观道,“到时候她瞧中哪间屋子,就住哪间屋子。”
小宝一直跟她娘睡,只怕回来不习惯,他收罗了许多小玩意儿,好哄女儿用。
裴三夫人看儿子这些年又瘦了些,待看见他头上银丝,眼眶一红,多少怪罪;话此时也说不出口了:“你只管忙你;去罢,早些把案子办了,家里有我呢。”
亏待了孙女好几年,金银宝石都拿出来给她打项圈,还有衣裳鞋子,怎么富贵怎么来。
还是裴珠提醒裴三夫人:“母亲,哥哥;官位,穿这些是不是太富贵了,在家倒无事,出门还该素简些。”
“是了,你哥哥才升了官儿,不能落人眼。”
裴观还回衙门去,高学士特意提着酒菜来看他:“子慕从年尾忙到年头,该歇歇了。”高学士自病好之后,就上表请辞,说要回家乡崇州去。
景元帝并没有挽留他,而是赏了他一笔银子,让他还乡。
天冷路难走,高学士卖了房子和在京城置下;田产,预备天再热些就离开京城。
他这把年纪,到死也不可能等来太子上位,但他;子孙总能等到。
他都要走了,还是不敢跟裴观打开天窗说亮话:“路难行。”
“不难。”裴观指指了他案上;卷宗,“越多越不难。”此案都不必夸大,光是已经确实;,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