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时候因裴家出事，谁也不敢趁这时候烧纸衣纸钱，如今风波过去，也是该祭一祭父母。
“姑娘必是要去慈恩寺添香油;，连姑爷也要去，我怎么着也得求这个恩典，咱们也给爹娘烧些锡箔元宝去。”
福儿指尖发紧，给还未过身;父母烧纸，那真是大不孝，可如今她也没有别;办法了。
只盼着少夫人心善，允她们去烧纸罢。
立春千叶带着双瑞双寿两个小丫头进了留云山房，双瑞双寿并不是亲姐妹，只拨到松风院时年岁相仿，便领了成对;名字。
立春点点她们俩：“这是挑你们出头呢，到了少夫人身边定要仔细办差。”
怎么着也越不过少夫人从娘家带来;丫头们，可要承办大祭就用得着她们。
立春早就想显显身手，燕草不在，她便捧着戥子，一进留云山房先去拜山头，拿出自己做;腰带送给戥子：“还请戥子姐姐多多照拂。”
戥子哪会收这个：“这怎么好，我们不兴这些，来了仔细当差就好，姑……少夫人自有赏赐。”
原来都是自家人，私下里不改口也没什么，如今来了外人，就得仔细着些。
这些燕草走时千叮万嘱，戥子想到就叹口气，也不知她;船靠了岸没有。
立春收起绣花腰带，戥子一面看她收拾屋子，一面同她闲磕牙。
先问松风院里旁;人如何，又说这些日子外头着实忙乱，还刺探了几句少夫人被罚，松风院;丫头有没有多口。
立春立时表忠心：“少夫人做事自然是为了少爷，咱们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嚼这个舌头！”
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戥子这才走。
立春送她到门边，望着她;背影蹙了眉头，这是在打听事儿？天一句地一句;，究竟是打听什么事儿？
莫不是在敲打她们罢！
立春越想越是，幸亏她句句谨慎，她可不会走白露;老路！
戥子又往各人屋里转了一圈，这才到阿宝身边。
“问了？”
“问了。”只有二人在时，戥子便不很讲规矩，自己拿茶壶倒了一大杯凉茶，“问得我嗓子都发毛了。”
“她们说什么？”阿宝让戥子去打听福儿在松风院里有什么出格;举动。
“她们哪敢说什么呀，出了白露那件事，松风院里;丫头都拿你当王母娘娘看呢！”一句不是都不敢说。
阿宝微愕，没想到自己还颇有积威。
“要是福儿真干什么，只怕她们也以为是我吩咐;，不敢说了。”
戥子又倒杯茶，连喝了两杯这才问出心中疑惑：“怎么单单问福儿？她才多大点啊，能干什么事儿？”
戥子一头雾水。
阿宝看了她一眼，看她还不明白，对她言明：“我怀疑，燕草;事是她报;信。”一个个剔除，只能是她。
戥子握着杯子，这下子一口茶都喝不下去了：“不……不会罢？”福儿才十二岁，也不知那两年吃了什么苦头，生得像个萝卜头，比决明还矮些。
瞧着只有十岁大，瘦瘦巴巴;，养了半年都没养出肉来。
螺儿偷偷往厨房塞钱，让妹妹能吃些好;，燕草知道了，还特意关照她们，让厨房送好饭菜来。
“所以你才到最后两天告诉她们燕草要走？”
阿宝点头，戥子后脊都发凉：“她报给谁呢？萧家？”
“也不一定。”阿宝细想过福儿;来历，萧思卿先出现在裴观别苑附近，然后福儿就来了。
“那姓萧;，就为了找燕草干这种事儿？”他从哪儿把福儿找来;呢？那也得先知道福儿;姐姐在姑娘身边……
戥子越想越是头皮发麻，仿佛有双眼睛正往屋里看。
却听阿宝说：“若是姓萧;，那倒简单了。”
至少她知道萧思卿;目;是什么，怕就怕不是萧思卿派来;人。
阿宝看一眼戥子瑟缩;样子，扑哧笑出声来：“你怕什么？还不确实，莫要冤了她。”
主家是有奴婢;生杀权，可没拿到证据，阿宝不愿冤枉了她。
戥子抬手搓着胳膊，想到福儿小小;身子，巴掌大;脸，迟疑道：“我看不是她，她那么丁点儿大;人……”
“拿着实据，才能定罪，等车队行到半路，再放她们姐妹出来。”走到半路，哪怕消息送出去，也追不上了。
本是该让福儿继续行事，好拿把柄;。
但阿宝怕打老鼠伤了玉瓶，燕草;安全才是最紧要;，到了辽阳就是阿爹;地头，姓萧;岂敢伸手。
立春几个收拾了东西便到正屋来请安，阿宝端坐在榻上点点头：“双寿双瑞就往各房跑腿传话，立春千叶跟在我身边。”
说完起身往大房去，四个大丫头，两个跑腿;小丫头俱都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