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似和尚,要吃斋,他们只忌口牛肉狗肉,猪肉之类并不忌,午饭还有肉菜,菜做的很不错,吃着比市井百姓家的饭菜还要好吃些。 齐州离墨州近,但民生状况和墨州没法比,很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道观里还能吃得不错,确实是好道观。 饭后这些道士们也没有自由活动,而是集中到了观前的空地上练拳,美其名曰太极八卦拳。 道士习武也是很正常的,但眼前这些道士可就有点不正常了。 他们那太极八卦拳打得不伦不类,活像忍者拳。 秦桑瞧了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道房。 她好久没睡了,身体太过疲倦。 接下来将是一场十分危险的行动,她得养一养精神。 道房旁有一间小小耳房,墨平就暂居耳房。 秦桑从药箱里取了两颗药丸,一颗给了墨平。 墨平不由好笑:“我也过上了靠药丸养精神的日子了。” 秦桑没搭理他,吞下自己手中那颗养神丸,往榻上一躺,闭上眼睛睡觉。 许是太过疲累,她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沉沉睡着。 这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前面经堂传出了嗡嗡诵经的声音,她才醒来。 墨平来叫她去吃晚饭,她去的时候,遇到上午带她进来的 老道士。 墨平已经打听到,这老道士就是道观里的住持,道号慧慈。 慧不慧慈不慈的不知道,反正这老道士不简单。 其实老道士并不老,大概在四十岁左右,但相比于道观里的年轻道士们,他算老的了。 秦桑双掌合十不伦不类地念了声道家的“无量天尊”,“真对不起,实在太累了,就睡着了,没赶上晚课时间,待晚上我再补上。” 慧慈道:“施主不必对自己要求太苛刻,早午晚课是修道之人必做的,施主有心便来,便是不来,熏陶一下这道观的诵经声也是可以的。” 秦桑道:“那哪能呢?我是来诵经洗罪的,不诵经怎能洗去一身罪孽呢?” 慧慈想说,罪业岂是念几句经就能洗得干干净净的?但他什么也没说。这奇奇怪怪的女施主,身上透着一股他无法捉摸透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能嗅到危险的气息。 秦桑吃完了晚饭,稍事休息,便来到经堂。 此时的经堂,有几名小道士在念经,偌大的经堂显得空荡荡的。 秦桑随意找了个蒲团,挨着一个小道士,盘膝坐下,跟着小道士伊伊哇哇念,念的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念了一阵,口干舌燥,中途休息 ,凑过去问小道士,“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在念经?其他人呢?” 小道士一味念经,并不受她打扰。 秦桑又道:“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修道之人不是慈悲为怀吗?你不能为我解惑,多少是少了点慈悲心吧?” 小道士还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啊?你难道是外邦人?” 小道士终于忍不住,不由抬头看向她,操着很熟练的大昊话道:“施主,现在是晚上,不限定在哪里念经的,大多数的师兄弟都选择在自己的房里念经打坐。” “哦,你会说大昊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 小道士又不言语了。 秦桑似乎是甚觉没趣,又伊伊哇哇开始了她的念经之路。 其实她也挺虔诚的,对着道尊像给小九和茂茂父子祈福,只是这道观不是正经道观,她的虔诚只对诸天神佛。 假如真的有神佛……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很快,三更天的钟声响起,小道士们次第离开,那坐在她身边的小道士也站起身,准备离开了,他看了秦桑一眼,问道:“施主,很晚了,回房休息吧。” “不,我的儿子正在病中,我发愿替他祈福,我怕我念的经若是不够,就没办法感动神仙降福祉于 我的儿子。” 小道士见劝不住,只好告辞。 经堂里只剩下秦桑和墨平二人。 长明火摇曳,道尊雕像透着威严。 慧慈来看过秦桑,和她说了几句话,劝她早点休息,说完之后,便先行离开。 秦桑盘膝趺坐,停下了那云里雾里的念经,静静望着佛像,良久,才呢喃了一句:“修道念经,是不是比行善积德还有用呢?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换取我儿子墨秦一生平安健康,道尊,您能帮我吗?” 泥塑的道尊无言。 墨平道:“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