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刚下雨的时候转移了整座城的人!
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墨忱卿提前通知他,军队也不可能及时转移。
现在他已经知道,当晚就爆发了山洪。若是没有墨忱卿的通知,他和军队怕是都要命丧洪水天灾。
城里的人不会比他更多渠道去得知洪水将来的消息,那就是有人也通知了城里的人。
这个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墨忱卿。
推导出这一切,慕容博陷入沉思。
这仗是暂时不用打了。
慕容博飞身跃下城楼,开了城门,城中的水倾泻而出,与河道里的水汇流在一起。
他随后划了筏子入城,在城里巡视一番,其它城门的吊桥都还是收起来的,但这不能证明它们没有被放下来过。
他在东城门和南城门上都发现了燃烧过的火把。
人定然是从东城门和南城门撤走的,所有百姓撤走后,还有人收起了吊桥。
除了墨忱卿,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指挥这样一场庞大的撤离,能临危不乱缜密无疏漏!
傍晚,墨平回到高乡长家,秦桑看他身后空空如也,就知道他又无功而返。
习惯了失望,她心态和情
绪没那么爆炸了。
但墨平带回来了新消息。
“世子妃,咱们屋里说。”
秦桑心头一震,随他回屋,喊自己的侍卫守好门。
“你说。”
秦桑迫不及待。
“今天去了城里,您猜都看见了什么?”
“我猜你个头!有话你快说!”
墨平吃了个爆栗,老老实实道:“北城门的浮桥是放下来的,虽然桥板冲毁了,但桥索还在。城中没有人,活人没有,死人也极少。东城南城两个城楼上有焚烧过的火把,我在角落里还看见了这个东西。”
墨平摊开手心,只见是一个翠色的小琉璃瓶。
秦桑一把抢了过去,细细打量,“这是我给他装药的瓶子!”
墨平重重点头,压低了声音:“属下猜测,世子一定是进城了,在帮助城中百姓逃离之后,不慎弄丢了这个东西。”
“咱们在北岸找了这么久,岂不是白找了?”秦桑的眼里闪烁着期冀。
如果是白找了,如果是他随百姓离开了,那是再幸运不过了。
“不,世子妃,或许并没白找。”
秦桑皱眉,睨着墨平。
墨平叹了一声,道:“世子妃,东城南城的浮桥都是收起来
的,而北城门的浮桥放下来了,却没有收回去,这说明什么?”
秦桑神色不好看,“说明东城南城门尚有时间处理细节,北城门却没时间了。说明他先去护送百姓逃离,最后才到了北城门,可那个时候,已经不允许他再去砍断浮桥索了。”
墨平无奈地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秦桑身体颤抖,几乎摔倒,秋水慌忙扶住了她,“世子妃,您没事吧?”
秦桑脸色煞白,一口血雾喷出,身子一软,歪倒在秋水身上。
秋水慌得也软了双腿,坐倒在地,亏得墨平眼疾手快,将秦桑抱住,才免使她摔倒。
墨平将她安置在床上,秋水连滚带爬跟过来,急促道:“墨平,快去叫穆萧!”
墨平跑得一阵残影,在抗疫点找到穆萧,二话没说拖起就飞奔,前后不过片时,就带了他回来。
“怎么回事?拖死我了!”
穆萧大口喘气。
秋水眼眶含泪,“穆大夫,快点来给世子妃看看!”
“我师父怎么了?草……”穆萧扑棱蛾子似的,扑到床前。
秦桑缓过来那口气,轻轻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没事,就是气血上涌,走岔了道。”
她没阻止穆萧给她把脉,穆萧把完脉之后,给开了药,让秋水去煎药,他不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样了?”
“没什么,这几天累着了,又在脏水里浸泡过,所以病了。很快就好的,你别在我这里耽搁了,赶紧回你的岗位上去。”
穆萧气得脸黑,“师父,你不跟我说实话!”
“实话于你有什么用?实话就是,我想墨忱卿,我担心墨忱卿,希望越来越渺茫,我绝望了,你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
穆萧抿紧了嘴唇,沉默了片刻,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世子他才不会出事!他比狐狸还狡猾,比猫的命还大,他绝对不可能出事的!”
秦桑点点头,“我知道。猫有九命,他有十条命,他不会出事的。我不会再多想了,你赶紧去做你的事吧。”
穆萧见她如此说,情知留下来也没有用,便嘱咐了几句,去继续他手头的事情了。
秦桑喝了药,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