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见状,问道:“怎么?”
“或许,我去掘坟只是个意外,如果我没有去,对方也会想别的办法引你或者我去的!只是我让事情提前发生了,对方也就不必再上流程了。”
墨忱卿也是眼前一亮,“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叫了陆南进来,吩咐了几句,陆南得了新的指示,赶紧去了。
秦桑把所有的相关证据都放进密码箱里,关回机关之中,两人从书房出来,锁好了门。
次日清早,皇宫里送来了消息,说下毒的人已经找到,只不过,那个人已经畏罪自杀。
皇帝的口谕说,会继续调查幕后主使,不会到此为止的,请墨忱卿和秦桑放心。
放心是不可能放心的,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最后能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过是找个替死鬼搪塞他二人。
皇帝,一生只为保住他的皇位而奋斗了。
为了皇位,他将所有人都当成了他的假想敌。
不出意外,到最后,他会把所有人都逼到他敌人的位置上去!
他为了皇位而战斗,别人为了生存而战斗!
墨秦夫妻并没有等上两日,在隔天一大早,就又踏上
了征程。
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百姓的命重要。
两人到了新的城镇,墨忱卿负责去筹粮,秦桑负责治病,两人各自为战。
只是秦桑有身孕,不能过劳,墨忱卿严令禁止她过劳,也不允许她去接近重症病患,穆萧和洪敏奔波在第一线。
两人现在对于疫病防治的把控也是一流的,完全可以胜任。
秦桑每日里对送上来的病历进行分析总结,然后做出应对措施,总体把控。
无论疫病治疗,还是放粮赈济灾民,都有条不紊进行中。
这一日结束了金州的防疫赈.灾,一行人转战下一个州,乐州。
乐州因为有乐湖,即便遭遇旱灾也有水源灌溉,灾情不是很严重,但也正因为如此,许多灾民都涌到了乐州城外,乐州城因此已经闭城门将近两个月了,许出不许进。
若真是这样,墨忱卿一行人也就不必来乐州了。
但前日他收到的消息称,乐州正在大量往外驱赶生病的百姓。
这就说明,虽然不存在粮食不够吃问题,但城内有疫病发生。
乐州刺史不知道是作何考虑的,没有上报朝廷,而是选择了自行处置。
这处置方式
,无疑是不负责任的!
墨忱卿一行人一路走来,距离城门二十里,就看见到处是破衣烂衫的流民,看这数量,不下几万!
询问之下,有外地逃难乞食来的,也有城中被撵出来的,其中以城里被撵出来的人居多,外来的,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墨忱卿命身边的属下带一队人,在城外支起粥棚,一边施粥,一边施药,又让一名近身侍卫查访一下群众,看看城中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则和秦桑带着队伍继续往城门口走。
到城下,就见大白天的城门紧闭。
墨平赶紧跳下车去叫门,与那城墙上的城门郎交涉一番,费了不少唇舌,城门郎也没立刻就开门,而是选择先回城禀报去了。
不一会儿,查访的侍卫赶上来了,禀报查访到的情况。
城中果然爆发了疫病,但因为缺少药材,前几日,刺史章不平便下令驱赶患病百姓,家中但凡有一个生病的,举家都要被撵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下令放火驱赶流民,被烧死者比病死的人数还要多。
秦桑气得冷笑,“看来是位土皇帝呢。”
墨忱卿对此司空见惯,但脸色还是冰雪一般
冷。
撑着城门郎派去报信的人回来,开了城门,乐州刺史章不平亲自率人出来迎接。
墨忱卿一张脸清寒无比,依旧坐在轮椅上,由墨平推着他进城,秦桑则依旧坐在马车里,并未下车。
章不平见状,心里直呼怪人,他邀请墨忱卿上他的轿子,被墨忱卿一口拒绝,“这样走走也好,看看乐州的风土人情。”
自他开始游走各州巡察疫病及旱灾情况,已经有些日子,各州各城也差不多都听到了消息,知道他是谁了。
但乐州闭关锁城近两月,外面的消息进来的极少,章不平压根不知道墨忱卿来头,他一见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还坐着轮椅,就在心里给他贴上了怪人、残废的标签。
怪有怪的应付法。
既然他拒绝坐轿子,那便由他坐轮椅。
这些从京城来的,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又没受过什么苦,那就让他受受便是了!
进了城之后,安顿下来,章不平按照以往接待上官的惯例,给准备了丰盛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