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自己也很犯愁,经常吐槽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挑剔虫儿,将来生出来,还不定怎么难伺候呢。
这种时候,墨忱卿总安慰她:“再难伺候,也不用你头疼,把他交给我带就成。”
这种时候,秦桑总在心里感慨,在她那个时代,墨忱卿这个年纪还算是个大男孩子呢,正是潇洒恣意放浪形骸的年纪,他这不但挑起了社稷重担,还要担起养育下一代的重任,啧,真是让她这个两世为人的都佩服不已。
白粥和酸黄瓜很快就拿了过来,秦桑食欲还不错,就着酸黄瓜吃了一碗白粥,饭后也没有吐。
午后,皇帝让太监送了六皇子来,说是梅妃最近身体欠佳,照顾不了六皇子,故让他来住一段时间。
秦桑气得冷笑,偌大的皇宫,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就没有一个能照顾六皇子的?非要送到她这个天天忙得团团转的人这里来?
更何况,她这里还有一个“垂死”的病患呢!
可她再气,也不能不接这个包袱。
“回去告诉皇上,让他放心,我会照顾好六皇子殿下的。唔,对了,再替我跟皇上说一句,世子的状况已经稳定,暂时无生
命之虞,让他放心吧。”
太监是皇帝身边近身伺候的,当然很明白墨忱卿的身体好坏对皇上来说有多重要,当下笑着应了。
他是真高兴啊。
忱卿世子的身体好了,就又能替皇上去披荆斩棘冲锋陷阵了。
太监走了,秦墨二人便开始准备出发的东西了,依旧和前面的分工一样,秦桑准备药材清单,墨忱卿准备粮草及其余物事。
第一份清单出炉,便交给底下人先悄悄去办了。
然而,三天后,一封紧急军情奏报传到了朝堂上,西境有人起兵造反,虽是乌合之众,但已经攻下了北境十三县,剑指长洲,起义军离长洲不过千里之距了。
千里,说远很远,说近,那也不是很远。
皇帝看完了奏报,勃然大怒,将奏报扔到百官面前,“看看,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辅佐朕治理的江山社稷!”
“你们一个个的,天天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口中尽是华美辞藻,开口必然海清河晏国泰民安,前有东夷犯境朕就不说了,天灾人祸朕也不说了,现在呢?现在竟然有人造朕的反!而且轻易就破了一个州的十三县!”
“你们跟朕说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造反?那陈州又为什么那么不堪一击?定王,你来跟朕说!”
定王站出来,脸上是和皇帝同款的愤慨,“义愤填膺”道:“皇上,这些刁民一个个都想着封王拜相享荣光,他们野心昭昭,实在是可恨!”
“他们固然可恨,可你们呢?你们在做什么?朕养你们,养得你们膘肥体壮,可关键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夜夜笙歌!你们在左拥右抱!你们,你们哪个思报国了?!”
金殿上一片寂静。
虽然每个人心里都不是很在意皇帝的情绪,但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当出头鸟。
一个已经被半架空的皇帝,他说的话又有什么效力呢?
只不过,表面上要给这位“正统”一些面子,以堵天下悠悠众口罢了。
皇帝又训斥一阵,大概自己也觉得,这种虚有其表的面子要来其实不过是满足一下他那空虚虚荣的内心,真没什么意思,便又把话引向下一步,“二弟,依你看,现在应该派谁去剿灭贼寇?”
如今除了梅德立手上有兵,朝中还有兵权的,便是定王了。
定王手中虽有兵,但他从
没亲自上过战场,且,皇帝也不放心他上战场。
每一个手中有兵权的大臣,都被他忌惮着。
他如今的心理就是:总有奸臣想害朕。
哪怕是他最亲近的胞弟定王,他心底里也同样是不相信的。
定王自然是不愿意出兵的,但是这兵不得不出。
大厦将倾,若不扶一把,大家都得砸在里面。他虽有司马昭之心,但总还想要个体面,要个名正言顺。
“皇上,臣听闻,近日博斐世子学成归来了,不如,让博斐带兵,去剿灭叛贼!”
站出来说话的不是定王,而是户部尚书。
自从旧户部尚书被免职以后,定王代任了一段时间户部尚书,后提拔了一位老臣出任,自己则卸去了代尚书一职。
他提拔的,自然是他的人。
把定王的兵权交给别人,定然是不可的,但定王不好自己说这个话,又不能让他亲自上战场,那自然是要举荐一个定王信得过的、不会损害定王权力的。
最好,这个人还能建功立业。
定王的长子,博斐世子自然是最佳人选。
皇帝对这个人选很是无奈。
他不想用,他想把兵权收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