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上沾着泥土,他用指腹给她轻轻擦拭,语气温柔无比:“娘子,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太担心你了。这京城处处陷阱处处算计,我在京城这么多年,都不敢托大,他们就算是腐朽之辈,但终究树大根深,要是真对你动手,多少个你也不够他们吞噬的。”
秦桑这时才生出些后怕的心,“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救人要紧……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出城挖坟来了?我不是给你吃……”
她说秃噜嘴了,赶紧打住。
墨忱卿无奈地揉她额头,“你不是给我吃了安神药?原本累极,是要睡了的,后来有人上门求医,我才发觉不对劲。”
秦桑一惊,“有人上门求医?莫非……”
墨忱卿点点头,“嗯,是她。”
秦桑无语地吐了一口浊气,气得直敲自己脑袋,“我怎么那么蠢!我太蠢了!”
墨忱卿握住她一双手,故意道:“已经这么蠢了,再敲岂不是更蠢?”
秦桑瞪他,“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墨忱卿憋笑:“不敢不敢。”
“哼!”
“不过,你这次误打误撞,倒是歪打正着了。”墨忱卿眸中露出一抹森冷光芒。
秦桑瞧着他那双森冷如老猎手一般的眸子,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不太外露他的野心与野性。
这样的墨忱卿多少有些陌生,但却更能吸引她!
她坐到他身边,耳语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金银财宝?我看,很多很多呢,价值不菲!”
墨忱卿没说话,只勾着唇角望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
秦桑又道:“你不会打算上缴吧?我跟你说,上缴对你没好处的!不但这些东西入了别人的口袋,那定王还会把你当成眼中钉,杀你而后快的!”
墨忱卿笑而不语。
秦桑急吼吼的,瞪着他。
“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墨忱卿看她真急了,道:“娘子,你没发现吗?那些把墓门填了想要憋死你的人,你觉得真的是盗墓贼吗?”
秦桑恍然。
她是听他吩咐陆南,把盗墓贼押解到刑部。
原来,他早就有了主意,是她自己慌了爪子,没注意到那些细节。
墨忱卿道:“现在百姓们缺粮缺药,这些不义之财,虽不能救百姓出水火,但也能够解一时之困。”
秦桑点点头,“慕容家不仁不义,愧对天下人,拿他们些许金银去解百姓之困,也算是替他们赎罪了……不过,依我看,这里定然不是藏金窟的所有,那些金银珠宝是不少,但以定王那德行,定然不止藏了这些。”
墨忱卿笑道:“怎么,你还想着现在就找到他大本营,挖他的命?”
“……嘿嘿嘿嘿。”
这表情,是确实有这个想法了。
墨忱卿无奈地揉揉她沾满泥土的头发,“你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儿,不急。”
“咦?你是不是知道人家藏宝窟在哪里了?”秦桑眼睛闪闪发亮。
墨忱卿无奈摇头,“不知。”
秦桑扁嘴,“多气人啊!竟然连你都不知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墨忱卿亮了墨家的手令,城门郎开了侧门放马车进去。
两人回了王府,若是以前,墨忱卿必然先拎秦桑去洗个澡,把她身上那些泥呀土呀的脏东西好好洗洗。
但今天晚上他没有。
非但没有,秦桑要去洗澡,他还给拦住了,“先去救一个人吧。”
“哦……对,你说那慕容雪上门求医。好吧,我先去瞧瞧她,她在哪里?”
“在西厢房。”
“西厢房……唔,莺莺张生红娘。”秦桑不自觉就想起了戏文。
“什么跟什么?”墨忱卿表示不解。
“嘿,没什么,想起了戏文里的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
秦桑说着,拿了药箱要往西厢去。
墨忱卿一把薅住了她手腕,“话说清楚再走。”
“不是……相公,救人,有点急。”
“不急在这一时。”
“咳咳,我说你不要太离谱……哎行行行,我说,就是我看过一段戏,一位小姐和一位赶考的穷书西厢结缘生情的故事。”
墨忱卿皱眉:“哪有这种故事?你不会是影射什么吧?那你放心,我眼里只有你,再不可能看上别的什么人。”
“啧,真会多心。那我也告诉你,真没有影射,即便影射,那公子也不是你,人家不是心里有别人了么?”
墨忱卿无奈地捏了捏她小花猫一样的脸,“去吧,早去早回,等你沐浴。”
秦桑赶紧去了。
到得西厢,果见床上躺着冰雪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