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忙到了半夜,墨忱卿亲自来接她,等了足有一个时辰,在书房里完成了一篇策论,还读了两本书,才等到了他的未婚妻忙完。
“不好意思啊,忙起来没注意到时间。”秦桑讨好地笑着。
墨忱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径直往外走,“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
秦桑捂脸,“你疯了吗?你让人怎么看你?又怎么看我?”
“怎么看?当然是睁着眼睛看咯。我的未婚妻忙到半夜,还不许我心疼了?”
“下次再也不敢了,放我下来好吗?”
“那就下次再放你下来。”
秦桑:“……”
后面目送的大夫们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真羡慕,到底是小年轻啊,真敢漠视世俗礼教。
好遗憾,年轻的时候,竟没有敢这样放肆过。
“哎,忱卿世子和秦大夫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说是不是啊?”
“老黄,你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还埋怨,一个小姑娘,凭什么就敢把你招来又把你晾着?快说说,是什么让你改观的?今天在医馆诊疗室,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想去!”黄大夫顿了顿,又满脸自豪地道:“你们是没见过,秦大夫的治疗手法,简直绝了!”
“我们的确是没见过啊,老黄,你细说说,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我跟你们说啊……”
众人的声音都被抛之脑后,秦桑被墨忱卿扛上了马车。
她瑟缩地蜷缩到角落里,一双大眼眨呀眨,“我真的不会再这么晚了,我说到做到!”
“过来。”墨忱卿拍拍身边的座位。
“我可以拒绝吗?”秦桑小声。
“不可以。”墨忱卿绷着脸。
秦桑无奈,只好挪到了他身边坐下。
墨忱卿出乎意料地握住她的双肩,揉按起来。
边按边问:“这个力道可以吗?”
秦桑心里暖暖的,嗓音娇甜地回道:“可以呀。”顿了顿,又嗲嗲地撒娇,“小九,你对我真好。”
“今天怎么嘴这么甜?抹蜜了?”
“因为你很暖啊。”
“啧,是真的抹了蜜吧?”
秦桑回头,贴着他耳际柔声:“回家尝尝不就知道了?”
墨忱卿:“……小姑娘,有没有人教过你,撩人要负责的。”
“嗯,负责。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不过,我这一身药味,还没洗澡,脏着呢,你还是放开我吧。”
“我不嫌弃。”
“那也不行,身上有病菌。”
“病菌是什么?”
“就是病气。”秦桑只能拣他听得懂的话说,“别人的病气,很脏,你还是和我保持些距离。”
“呵……现在才说是不是有点晚了?抱也抱了,腻歪也腻歪了。”
秦桑翻白眼,“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得,我也不跟你轴,你爱咋滴就咋滴吧。”
墨忱卿倒是很听劝地坐直了身子,和秦桑的身子保持着两寸远的距离,继续给她揉按双肩。
回到王府,秦桑先去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拎了药箱,去给六皇子看诊,墨忱卿有客上门,就没跟过去。
六皇子今天仍旧是昏睡状态,中间醒了两回,总共也不过两刻钟,秋水都汇报给秦桑了。
秦桑给他针灸完,他再度醒了。
“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是谁吗?”秦桑温声询问他。
他吓得发抖,不敢言语。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人。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我给你治疗,你能跟我合作吗?”
秦桑的语气放得更轻柔了些。
六皇子瑟缩着,小声说出一句:“疼。”
“哪里疼?告诉我,我帮你止疼。”
“身上疼。”
十岁的小男孩眼睛里含着泪,却不敢掉下来。
“那我给你一颗药丸,吃了就不疼了,但是药丸是苦的,你敢吃吗?”
秦桑手里捏着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子。
他想了很久,一双眼睛充满茫然和痛苦,“吃。”
秦桑心里叹了一声,“张嘴。”
他便张开了嘴。
秦桑把药丸放进他嘴里,他含着,苦得咧开了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秦桑赶紧接住药丸,“你别哭啊,老妖怪最喜欢爱哭的小孩子了,它会把爱哭的小孩子抓去煲汤喝的。”
哭声戛然而止。
六皇子吓得光剩抽噎了。
这孩子现在的智商,和三岁小孩差不多。
秦桑哪有哄孩子的经验,一切全凭“艺高人胆大”,“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