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忙低下头,“奴一向就只会说真话,不会花言巧语,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
“是,你只会说真话。”墨王爷长叹一声,顿了顿,那深邃的目光似乎有一丝柔软,“阿吉啊,你看见忱儿身上的伤了吗?”
“看见了。没想到,那个时候,世子的伤竟然那么严重。来报信儿的人说,伤的极重,奴还以为,那起子东西惯会把事情说的严重,实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若不是秦桑姑娘相救,世子他……”
阿吉说着说着,垂下泪来,“世子真是遇到了菩萨,菩萨保佑他命不该绝。”
墨王爷白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那女子就是他命中的菩萨。”
“哎哟,王爷,那不是折煞那女子了?哪有菩萨出身那么差的啊?”
阿吉话没说完,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墨王爷见怪不怪,已经习惯了,“你呀,也不知道你是替她说话,还是想置她于死地。”
阿吉嘟嘟囔囔:“王爷,奴倒是真心想替她说几句话的。您别怪奴多嘴,这姑娘啊,救了世子,又救了您,对咱们王府来说,可是从天而降的大恩人,若是咱们把这样的大恩人往外推,恐有负天恩,于咱们不利。”
墨王爷沉默着,不甘,又无可奈何。
良久,他躺回到床榻上,无力地道:“我乏了,睡了。”
阿吉忙上前帮忙宽衣。
“你明日就着手准备吧。”
“什么?哦,婚礼……是,爷,您放心,奴一定会操办好的!”
……
墨忱卿受伤,第二天就更有了理由旷工。
唔,说旷工不太好听,他还是让陆南去帮他告了假的。
算是病假。
秦桑却没有他那么不要脸,一大早,拖着酸楚的身子先是进宫给皇后针灸。
皇后自然而然问起昨日的事,秦桑斟酌着说了几句,无非是遇到了三皇子,闲说了几句话,被皇上撞上了。
并没有提起三皇子要请她去给婉妃看病的事。
现在看来,婉妃有病是假,有心病是真,她大概率是想把她请去她宫里问些话。
至于三皇子,这个人烂人一个。
皇后话里有话:“你不过一名医女,哪里有资格配和三皇子来往?以后还是要看清自己的身份。”
秦桑行礼称是。
从皇后宫里出来的时候,阿清亲自送她出来。
秦桑暗忖,这是有话跟她说?
果然,到长秋宫门口,阿清开口:“秦桑,你小心三皇子,他对你不怀好意。他在京城花心是出了名的,抠门也是出了名的,却把位置最好最赚钱的铺子给了你,你想想,他能对你无所图吗?”
“多谢阿清姑娘提点,我会当心的。”
“你真的要当心!我是看你治好了皇后娘娘的身子,感激你才对你掏心掏肺的,不然,谁要管你死活?!”
秦桑再次认真道了谢,申明一定会当心的,阿清这才放她离开。
秦桑刚到忱心堂,就有来自皇宫的赏赐。
赏赐来自皇帝,除了一些金银珠宝,还有一些名贵药材。
皇帝赐,自然不能辞,秦桑心不安但理得地收下了。
尤其这些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是皇宫里皇族才能用的贡药,对她来说,是很有用的。
新收的三个学徒跟着她学习,开始还好,但后来来了几位贵妇,要求挺高,不允许有男人在场,秦桑只好将三个人撵去自习了。
三个小学徒还算努力,符合秦桑预期。
午后快要放工的时候,墨平又带了几名大夫来,都是已经小有知名度的大夫。
秦桑结束了最后一个病人的诊治,换了衣裳出来,和这些大夫见面。
几名大夫年纪都在三十岁往上,四十岁之下,年富力强又有经验,显然是用了心挑选的。
问题是,这些大夫因为已经小有名气,因此上自视甚高,一见秦桑不过是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就不太信任。
再看看还在装修中的医馆,就更不太信任了。
“这……墨兄,您说的大医馆,神医,就这?”其中一名较年轻的大夫非常直男地提出质疑。
墨平道:“黄大夫,医馆还在装修中,这是春雨街上最大的一间铺子了。秦姑娘在墨州的时候,确实被誉为神医,她医术神不神,您了解一下就知道了。”
黄大夫并没有因为墨平的话改变想法,因为是墨王府的人,他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秦桑先是抱拳一礼,道:“小女子秦桑,墨州人士,学医数载,只想学以致用,以绵薄之力,救治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各位都是前辈,我们初次相见,彼此不了解,不妨留下来,先参观几天再做决定,这几日的食宿,由忱心堂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