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啊!
他不是贪财之人!
但他真的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啊!
最主要的,这丹炉,可以发挥它更大的作用,那也是大功德一桩!
好的,他被这少年说动了!
张老道握着银票的手在颤抖。
也不知道是看见这么多银票激动的,还是就要失去心爱的丹炉心疼的。
“昌隆银庄的汇票,在县城所有的银庄都能通兑的,道长。”墨忱卿补了一句。
秦桑道:“道长,明日我让人上山抬丹炉,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就先告辞了。”
张老道忙道:“等一下!”
“道长还有什么事?”秦桑停下脚步。
张老道老脸忽然红了,说话也吞吐起来:“那个……那个……”
“道长有话但说无妨?”
张老道红着脸,鼓足了勇气,舍弃了脸面,说道:“就是,你给我那药,我吃着不错,能不能再给我几粒?”
“药嘛,容易,不过我身上没带,您看,是您抽时间去医馆取,还是等我送过来?”
张老道立刻打哈哈:“这怎么好劳烦你让人送呢?我去取,我明日去取便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告辞了。”
她和墨忱卿从前山下来,自然是没有立即回村的,而是绕到了后山,取了一些山石样本才离开。
回到村里,两个人都没有休息,吃完晚饭,墨忱卿让陆南找了几个冶炼工匠来,连夜对矿石进行研究。
最终证明,那矿石是铁矿石,但并不是纯铁,杂质里还有其它金属,只是,除了朱砂,工匠们并不能说明还有些什么成分。
秦桑明白,这是技术限制。
可惜,她学的是医,对于冶矿这一块,实在是不精通。
“小九,这应该是好东西,如果你要开采铁矿,届时矿渣先不要扔,我觉得还能利用。”她只能这么提醒了一句。
就算她不说,墨忱卿也明白要如何处理,但还是从善如流:“好,我记下了。”
“那我先去洗澡了。”
秦桑冲他摆摆手,往浴室溜去。
累了一天了,希望忱卿世子不要没眼力见,还要追上来累她。
墨忱卿看她那脚底抹油的样子,只觉好笑。
他没有跟过去,而是叫上陆南去了书房。
今天的意外发现,是个大发现。
陆南有些紧张。
秦姑娘一离开,世子的脸色就变得凝重严肃,他不可能不怕啊。
“世子,您有什么事吩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去帮我办几件事。第一件,想办法把彩山的那位道士请下山,安顿好他。”
就这?
小事情。
“好。”
“第二件,去把彩山用阿桑的名头过明路,买下来。”
陆南有些不解,墨州都是墨家的,世子作为墨家正牌继承人,完全不用花这个银子的,但既然世子这么吩咐,那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必质疑,只管执行就是。
“属下记住了。”
“还有第三件事,让人暗中去寻访懂冶炼的工匠,都秘密请到彩山去。这三件事,既要暗中进行,也要快,我很快就得上京了,没有过多时间留在这里。”
“是,属下连夜找人去办。”
陆南领了命令,连夜走了。
墨忱卿把这几日的文书拿出来,逐册看了过去。
秦桑一边洗澡一边担心年轻气盛的某人闯进她的浴室里来,洗着洗着,洗到最后某人也没有出现。
秦桑松了一口气,从浴桶里出来,穿好了衣裳,悄悄往卧房溜。
走到廊下,书房的灯光猝不及防扑入眼帘。
哦,还在做事。
秦桑摇头笑了笑。
心想,大概率是今天发生的事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既然说过要和他一起努力,那就没道理只让他一个人扛。
秦桑大步回到卧房,先喊了小花,吩咐她去给墨忱卿送一壶她亲手调制的药茶,然后把自己最近未完成的医书给搬了出来,继续写了下去。
墨忱卿忙完,已经是深夜。大概是那壶药茶起了作用,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疲倦,反而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小姑娘在调配药品这方面,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他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卧房。
转过转角,看到卧房时,卧房的灯光同时入眼。
嗯?
小姑娘还没睡吗?
还是特意给他留灯了?
墨忱卿疾步朝卧房走去,到卧房门前,反而放轻了脚步,轻轻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