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跟您明说吧,昨天是有人暗中指点了,太爷也按照那神秘人的指点,审讯了那名大夫,也得出了一些线索。唉,可惜,那些线索呀,没用。”师爷一脸丧气。
秦桑挑眉:“怎么就没用了?”
“秦大夫,自古哪有以下告上的道理?”
“你不去告,又怎么知道不行呢?难道陈师爷你觉得,咱们墨州城真的就没有一个秉公执法的人了?还是说,墨州城代城主他昏庸到了不辨是非的地步?”
师爷大惊失色,“秦大夫,可不敢这么说,咱们代城主他英明能干,深得墨州百姓的爱戴,他可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秦桑勾嘴角,“陈师爷,我说的哪种人呀?我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可没有口无遮拦哦。退一万步讲,既然他不是我说的那种人,陈师爷你又怕什么啊?”
师爷额头冒汗。
这小丫头太狡猾了,绕来绕去,到底是把他给绕进去了!
“咳咳,秦大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于理不合呀。”
“理?陈师爷你觉得,什么叫理?”
“这……嗐,秦大夫,咱们辩那个干嘛?我这不是来求秦大夫去治病的吗?”
“既是你不讲理,那我也不讲了,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秦桑干脆就耍起了赖皮。
师爷这时候并不觉得秦桑是在跟他耍心眼子了,反倒觉得这才像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活泼任性。
“咳咳,秦大夫,我说的这不讲理,和你说的不讲理不是一回事呐。我说的,是,先不讨论那件事,咱们只说治病救人这件事嘛。”
恰好月娟来送午饭,秦桑就在角落的一张小桌上摆了饭,拿了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师爷一个头两个大。
这秦大夫怎么回事嘛,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秦桑吃了几口米饭,给肚子垫了个底,才道:“你不讲理可以,我不讲理就是无理取闹,陈师爷,你这叫什么知道吗?”
师爷闻着诱人的饭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草,这秦大夫哪里找来的厨子?做饭怎么这么香?他成天跟着太爷蹭饭,也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
咕嘟。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艰难开口:“秦大夫,我不是不讲理,也没有不让您讲理。”
秦桑打断他的话:“陈师爷,你这叫做双重标准你知道吗?用我们乡下人的话说,你这就叫不要脸。你不想去找那个害你们老太爷的人,却又来冤枉我给你们老太爷开的药方有问题。现在证明了我的药方没问题,你们还是不去找那个害人的人,反而又来找我去给你们老太爷治病。合着就我好说话,好欺负呗?”
师爷长叹一声。
人家秦大夫说的在理,可这世道,讲什么理哟?
他早就该跟人家说明白,太爷不想跳进那个火坑里,所以才来请她去给老太爷治病的。
那样的话,说不定秦大夫还能发发善心,跟他走一趟。
他到底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见秦桑铁了心要跟他讲理,赶紧改变策略,双手一揖,道:“秦大夫,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明白。其实,给老太爷下毒那人,是想让县太爷来找你麻烦,把你撵出古寨村,才答应给解药,咱们太爷自然不肯,所以才让我来请你去看看。”
秦桑没吱声,继续大快朵颐。
师爷摸不透她的想法,只好继续游说:“秦大夫,我们太爷也难。他这个人,除了有点急脾气,其实人还是很可以的,如意县在他的治下,不说是有多好吧,但总归是比大多数地方强的。”
比大多数地方都强?
瘸子队里挑将军,还成了可以值得骄傲的了?
更何况,如意县是好是坏,哪里需要她一个大夫妄议了?
她眼皮都不抬,轻嗤:“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嗐,我不是说和你有关,我只是想说,太爷他是个急脾气,昨天的做法太急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好,让秦大夫蒙冤受委屈了。今日让我来请秦大夫,也是想说,他不愿意再做伤害秦大夫的事,但是老太爷于他有恩,他又不能不救。”
秦桑依旧在吃饭,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师爷感觉自己救是在自说自话,非常无趣。
却又不能不说。
“太爷小的时候就没了双亲,是蒋员外把他捡回家,供他念书,养他长大,待他如亲儿子一般,他也视蒋员外为生父一般。如今蒋员外身染沉疴,他急得不得了,秦大夫,就算看在他的孝心上,也请你帮帮这个忙。”
“秦大夫,你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去给老太爷治病嘛?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去给你办!”
秦桑饭吃得差不多了,搁下筷子,端了茶杯喝了口茶,漱漱口,吐在一旁漱盂里,才悠悠道:“你让县令大人亲自来,当着古寨村的所有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