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远远看见秦桑,赶紧过来,“老师,授课室被封了,大家不愿意落下课,您看怎么办啊?”
“先让大家稍等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秦桑径直走到门口,两名看守的士兵拦住,“对不起,这里暂时不能授课了,您请回吧。”
秦桑从门缝里往里看,见里面有几个人在搜查取证,于是退了出来,一转脸,碰到了军正。
秦桑退后一步,行了一礼,“军正大人。”
军正冲她颔首,“秦大夫,今日这里不能进去,还有,其它伤患,睨暂时也不能过去诊治了,请你理解一下。”
秦桑苦笑:“知道了。”
孙医官从后面冒出来,道:“军正大人,你这种做法就未免太有失公正了吧?秦桑是嫌疑人,你应该把她抓起来才是!你怎么还把她给放了?”
“你一介医官,既不是军中监管,又不是执法院的人,轮得到你提意见?”
军正毫不客气地甩了一句。
孙医官道:“我作为医官,看见病患都被害死,岂能坐视不理?军正,我一定要为这些枉死的伤兵讨个公道!”
“公道不用你讨,本官自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想必孙医官也挺忙的,还是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吧。”
话落,人群里忽然吵吵嚷嚷。
军正皱眉:“什么事?”
“回大人的话,有人说看见秦桑往药里加的雪上一枝蒿过量,还带来了一份药样。”
本来打算离开的秦桑站住了脚步。
军正命把人带过来,不出片刻,有执法院的人带了一人过来。
秦桑远远就认了出来,来的人是玲珑。
那个她曾经救下、还教了数日的女兵。
秦桑嘴角噙着冷笑。
常在河边走,救下的白眼狼多了去了,见怪不怪。
军正摆出一副严肃脸,道:“你是什么人?”
玲珑行礼,道:“小的叫玲珑,原本是陆东将军麾下的一名女兵,后来受伤,转到秦大夫手下学习做医护。”
月娟忍不住指着玲珑骂道:“你个贱蹄子,白眼狼!秦姑娘救你一命,你却不思报恩,反而反咬一口,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都还没说话呢,李姑娘怎么就咬定我要反咬一口?”玲珑道。
“好,是我激动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玲珑冷冷瞥了月娟一眼,转头面向军正,道:“大人,昨夜伤兵们用的药是秦大夫交给余方去分发的,余方分发完之后,剩余一份药,余方当时有事,便把药交予小的。大人,这就是余方交给小的的药,请您过目。”
军正手下的人把药接了过去,递给军正。
药装在一个白色纱布缝制的小包里,大大小小十几粒丸子,军正毕竟不懂药性,闻了闻,也没闻出有任何异样,他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淡声道:“大人还是找别的大夫来辨别一下这里面的药材吧,我避嫌的好。”
军正也正有此犹豫,看了一遍周围,除了孙医官的人,就是秦桑的学生们。
孙医官上前一步毛遂自荐:“军正大人,可否将此药给我看看?里面有什么药材,我一看便知。”
军正手往回一收,“不可以。秦大夫都知道避嫌,孙医官作为报案的人,也该避嫌才是。”
孙医官愣了一下。
“本官还要查案,闲杂人等退后吧。秦大夫,玲珑,你们跟本官进来。”
军正说着,大步进了授课室。
秦桑经过孙医官身边,淡淡瞥了一眼,冷笑着经过,未有半刻停留。
玲珑微微低着头,跟在秦桑后面,脚步都显得慌乱,月娟追着骂到了门口,被守门的拦住,月娟怒道:“我是秦姑娘的侍女,你们放我进去!”
“对不起,没有军正大人的命令,什么人都不能进!”
月娟无法,气得在门口来回踱步。
孙医官也没离开,但他也没权力进门,月娟狠狠啐了他几口,“狗东西,也配做大夫?做个人都不配!”
孙医官气得胡子乱撅,“你,你说谁呢?”
“谁接茬说的就是谁!不要脸!”
“泼妇!你个泼妇!”
两个人在外面对骂了起来。
屋里,秦桑站在三尺讲台上,目光扫过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整齐的桌椅都东倒西歪散乱着,病床也被挪动得到处都是,书籍纸张都有被翻过的痕迹,堆在角落里。
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血渍。
秦桑神色凛寒。
军正看向玲珑,“这药一直在你这里保存?”
“回大人的话,确实一直在小的这里保存。昨晚分完药已经很晚,小的便想着等天亮再把药还给秦大夫,没想到,一早竟听说昨晚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