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有银子,救不活算报仇,她不亏。
预想中的心肺复苏没有用到,后半夜,江荣退热了,肿也消了些。
果然是祸害遗千年,这王八蛋命不该绝。
秦桑累及,直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荣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不见他人,只有秦桑趴在桌上,瘦削的后背一起一伏。
她竟守了他一夜!
江荣瞧着,心里竟泛起一丝绵密的疼。
江荣愣怔了一下。
这是……动情了吗?
他有点想拿个毯子给她盖上,奈何他现在不能动。
秦桑睡到五更,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转身欲去瞧江荣,一回头,就撞上江荣灼灼的目光。
卧槽!
见鬼了?
这人难不成也鬼上身了?
江荣慌乱地错开目光,干咳一声,“你……你醒了?”
秦桑:你干咳个屁啊?嗓子眼堵痰了?
“嗯,你感觉怎么样?”
秦桑面无表情问。
“还好,就是腿疼。”
“且疼呢。受着吧。”
江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她没好气的话,硬是听出了一股甜蜜感,喝了蜜似的。
秦桑起身,用手试了试江荣额头温度,江荣脸唰的红了,“小桑,你……你手这么凉?那边屏风旁有衣裳,你找一件披着吧,仔细着凉。”
秦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柳眉倒竖,“你叫我什么?”
“小桑,我叫你小桑。小桑,你为我受苦了。过去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是我混账,竟对你做出抛弃之事,小桑你放心,我这回已经看清世态炎凉,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了!”
秦桑拍拍身上——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渣男是怎么有脸说这些话的?
以为自己是哪头蒜?
“刺史大人,腿还疼吗?”
“疼。”
“一千两银子一碗的止疼药,你喝不喝?”
“喝。”
“喝啊?那我就先拿银子咯。”
秦桑笑着从江荣枕头下薅出银票,数了一千两出来,看看剩下不过几百两了,她眼尾一挑,给他放了回去,把千两银票揣进自己兜里,她给江荣兑了碗基础药,无非消炎溶栓之类的。
止疼药?
不存在的,只有疼才能让他清醒一点。
“来,大人,喝药了。”
秦桑拿了个靠枕给江荣,把他扶起来,把药碗塞在了他手里。
江荣感激涕零,“小桑,你对我真好。”
秦桑笑笑,等江荣喝完了药,她把碗撤回,道:“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
“好,你尽管去吧,这药还挺好用,我的腿感觉不那么疼了。”
秦桑:问祖安,一定是你先人保佑你猪油蒙心了。
秦桑从江荣房里出来,径直去了耳房。
昨晚她没离开,陆北三人也就都没离开,在耳房凑合了一夜。
“老师,你回来了?那厮……大人怎么样了?”
“挺好,千年王八万年龟,自然规律诚不欺我。”
陆北噗嗤笑了。
秦姑娘嘴巴毒起来,和他家小公子真是有一拼。
“哦,对了,秦姑娘,公子给您来信了。”
秦桑诧异:“给我来信?他才走了几天?都还没到边境吧?”
陆北讪讪一笑,“急行军,应该快到了。秦姑娘先看看信吧。”
他也好奇,他家公子信里说什么。
信是由信鸽送来的,小小一张纸条,秦桑打开,上面那字比硬笔字还要小:今日已到随州边境,马上要进入战斗状态,恐以后没时间和你通信,故想告诉你,我很想你,等我凯旋回朝,定十里红妆迎娶你。另,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江荣那厮的腿是我让人打断的,如果他求到你那里,不许给他治。盼回信。
秦桑看完信,只想说草泥马。
她都救完了,他才告诉她,人是他找人打的,不要救?
早干嘛去了?
秦桑把纸条扔给陆北,“你主子干的好事!”
陆北目光一上来就定在了“十里红妆”上,草,草,草,这么劲爆吗?不愧是他的主子,做事就是干脆利落!
秦桑瞧着他精彩的表情,忽然就注意到了前面的内容!十!里!红妆!
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他了?
草泥马是种食草的马!
她一把把纸条给薅了回去,“别看了!”
陆北:“……嘿嘿,已经看完了。秦姑娘,咱也不亏,银子赚到手了嘛。”
秦桑想想也是,墨忱卿这歪打正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