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少年又是如何和秦桑扯上关系的?
那个蠢笨懦弱可恨的秦桑!
江荣心念电转,忙说:“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本官也是有急事,才不告而入,还望小兄弟海涵。”
墨忱卿嘴角勾着,眼神里透着不屑,“我不想海涵。赶紧带你的人走,我可以不追究你私闯民宅之罪。”
江荣的脸色越发难看,但还是压着火气,好声好气道:“本官只是想见一见秦桑,小兄弟……”
墨忱卿打断江荣的话,“她染了风寒,不宜见客,你请回吧。”
江荣身边的兵丁终于忍不住,怒喝道:“大胆!刺史大人面前,岂容你小子放肆!大人不跟你个熊孩子一般见识,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菜了?赶紧让秦桑出来!”
江荣并没有阻止身边的兵丁,而是暗暗观察着墨忱卿的反应。
墨忱卿神色里依旧是不屑,没有半点改变,江荣怒上心头,眼睛里的怒火呼之欲出。
“小兄弟,本官今晚势必要见到秦桑,你让路,本官不为难你。你要是不让,别怪本官治你个藐视当朝命官、妨碍公务罪!”
墨忱卿冷笑,“不让。”
暗处,初一等人见情势剑拔弩张,都握住了剑柄,准备随时应对不测。
“江荣,我在这里,你找的是我,别为难他。”
茅草屋的窗上,忽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女声。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打乱,众人都齐齐看向窗上的女人。
墨忱卿按着眉心,只后悔关了她的门,忘了关她的窗。
秦桑跃出窗台,走到墨忱卿身边,道:“你伤没好,赶紧回屋去,他找的是我,我跟他说。”
他既然不想和江家有交集,秦桑自然不会为自己私怨拉他下水。
江荣看在眼里,却是两人在眉来眼去,他心头无名业火更盛。
她竟然和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她何时有了这样的狗胆?!
他印象里秦桑不识字,那休书,难道就是这个野小子帮她写的?
江荣从怀里掏出休书,揉成一团扔到了秦桑身上,“想休了本官?没有本官的同意,你一辈子都是本官的女人!本官让你死,你就不能活!本官让你活,你死了也得给本官活过来!”
秦桑捡起休书,一点一点展平褶皱,凉声道:“江大人好大的官威。你的女人?从被土匪刘老花扛走的那一刻起,我秦桑,就再也不是你的女人!而你,江荣,你这一辈子,身上注定烙下耻辱的烙印!”
秦桑轻蔑地瞥了江荣一眼,不顾他睚眦欲裂恨不能上来生吃了她的可怕神情,继续道:“卖妻求荣始乱终弃,此耻辱一;被前妻血书休弃,此耻辱二;反复无常弃而复求纠缠不休,此耻辱三!”
“江荣,麻雀飞上枝头你猜变什么?哈哈哈,我告诉你,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小丑始终就是小丑!拿上你的休书给我滚!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和你闹个两败俱伤!”
秦桑把休书又团了团,狠狠掷向江荣,休书打在江荣身上,弹落他脚下。
墨忱卿偏头看着秦桑,漆黑的眸里满是欣赏之色。
啧,这江荣真是瞎了狗眼,有眼不识金镶玉。
唔,不对,或许不是江荣眼瞎,而是,面前的小野猫已经不是以前的秦桑。
江荣气得脸色铁青。竟小看了这女人!往日见她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样子,还以为她是个良善好欺之辈,却不想她竟是扮猪吃虎,实实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来人!给我把这刁妇拿下!”江荣恨声。
墨忱卿踏一步,从容挡在了秦桑前面,沉声:“我看谁敢!”
江荣一挥手,八名官兵和十几家丁将两人团团围了起来。
墨忱卿眸光一黯,刚想出手,就见秦桑抿了抿唇,抢在他出手前道:“江荣,你不想救你爹了?”
极品药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才救回来的年轻的性命,不能再弄丢了。她救的人,当然要护着。
墨忱卿拂袖,承了她的好意,暂且收手。
江荣问道:“秦桑,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要灵芝救你父亲?江荣,灵芝我有,我不但有灵芝,我还有另一种能救你父亲的灵丹妙药,要不要救你父亲,你考虑好!”
江荣心下大怒。
母亲说是这女人把父亲送回村里的,她不但把他病重的父亲扔村口寒风里,她竟还敢要挟他!
秦桑睨着他神色,冷蔑一笑,“江荣,你不必想些有的没的,我若安好,你父亲尚有一线希望,我若不得好,你父亲必死无疑。”
江荣眯起眼睛。
他不想向这个女人屈服,但现在太医都治不了他父亲的病!
沐然那女人又等着要灵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