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面都隐没不见了,只有杜授田一身布衣大大咧咧的喝酒吃菜,吃的真是没有一丁点的斯文,就差端起盘子来往嘴里扒拉了! 杜授田看着奕?笑了笑“六阿哥啊,好久不见了……” “你住嘴,叫我恭亲王!” “哎呦……原来是升官了啊?当了亲王了自然也就不认师傅了,想当年在文华殿我教你写字的时候,你可一口一口师傅叫的那个亲哦!” “你……”奕?眼前光怪陆离的转换着场景,一下子又回到了文华殿里,几个孩童一起开蒙时候的场景了! 杜授田那时候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翰林,可是面对皇子却异常的严厉,一个字写的不漂亮那就要罚抄数十遍甚至上百遍! “奕?……奕?……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这个奕?的?字,你可知道他的古意?” “这?字,就是言破的意思,就是说破!这可是个好名字啊,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语道破所有的幽暗!” “打开天窗说亮话,让那些浑浑噩噩、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小人都无所遁形!将来你必将是大清国的一代贤王啊!” “别人不敢说的你要说,别人说不明的你要说明,要通透,要亮堂,要入刀斧一般把层层障碍都给凿开!” “所以这个字的右边是一个斤,在古文里这斤也通斧钺!你可明白了!” “所以这斤就要写的下笔如刀,要有金属的锐气,你看看你写的……软趴趴的就如毛毛虫一样!” 哄堂大笑,奕?被老师一通训斥周围的伴读们全都笑了场,就连他的各个奕坾也在嘲笑他! 眼泪滴滴答答落在宣纸上,手里的那支笔好像千斤重却一点都走不动,他满眼都是人头晃动,耳边全是嘲笑之声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做一个贤王,我凭什么不能做皇帝!” 一声叱责,所有嘲笑如潮水一般的褪去,就连哥哥奕坾也狰狞了面孔看着他! 杜授田大声呵斥“长幼有序,你安敢有这样的妄念?” “我凭什么不能?你说我的?字是言破的意思,那么我哥哥奕坾呢?那个坾字古语就是浮尘,就是尘土!” “他还不如我呢,凭什么他当皇帝!你是我们大家的老师,最后为什么辅佐他,不辅佐我!” 奕?无助的嘶吼着,他向杜授田极力的防抗! 可是杜授田就是一座山一样根本不是他能撼动的“笑话!天子统领大地万物万民,这皇天后土,土就是最珍贵的!” “尘土、浮尘也可以看成是这大清国眼前朝局上的业障尘埃!四阿哥领了这个字,就有让他收拾山河尘埃的意思!” “他才是这天下的君王,这就是他的命!而你的命只能做一个贤王,用你的嘴凿破朝堂中晦暗的那一层层窗户纸……这就是你的命!” “不……”奕?满脸痛苦“我不认命,我不认命!凭什么?凭什么起个名字就这么多讲究,我就是不认命!” “哈哈哈……命?你还敢不认?哈哈哈……” “我告诉你凭什么!道光25年,陛下带诸位阿哥去木兰围场春狩!那一年陛下拿出心爱的如意当宝贝,让诸位阿哥去奋力围猎!” “奕?啊!你是如何表现的呢?” “你一马当先,弓箭、火铳、长枪、刀盾……你是样样精通,你打的猎物是最多的!” “可是你的四哥哥呢,去一箭不发,空手而回……最后陛下震怒,四阿哥却直说了‘时方春,鸟兽孳育,不忍伤生以干天和,且不欲以弓马一日之长与诸弟争高低。’哈哈哈……这就是帝王之相!” “你是不是不服气?道光帝临驾崩之前,召唤诸位皇子在病榻前议政……你是如何表现的?” “六阿哥啊,你是太聪明了,陛下的问题你是对答如流,未来国政如何行事你是条条是道!” “但是你的四哥呢?却只是哭泣一言不发!” “哈哈哈……我告诉你,你的哥哥所有的表现都是依照我的计策行事!就连临终那一刻也是按照我订下的计策来执行的!” “万岁临终了叫你们到身边,真的是要问政吗?陛下只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孩子,哪一点舔犊之情罢了!” “你可倒好,国政说的条条是道,万岁能怎么想?他只能琢磨……你奕?如此聪明,如此有条理,是不是早就盼着我死了?” “你这一条又一条的军政大事儿,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出来的!” “你一定是做了好多年的准备,你在好几年前就盼着我死是不是?所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