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毛回到马尾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一身疲惫的二毛累的都没法骑马了,他坐着一辆漆黑的马车回到了营地。 刚到大营门口,哨兵就牵过缰绳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二毛前往同治帝中军大帐。 “先让我喝口水,喉咙都沾在一起了……”二毛走进大帐都没顾得上给同治帝行礼,抱起茶壶咕咚咕咚对嘴喝了一气儿。 大四喜气的就要骂人,却被载淳抬手拦住了,小皇帝就这么看着二毛,静静的看着!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二毛单独谈一谈……对了,让御厨给二毛下一碗面,他这一天实在也是够辛苦了!” 轰走了众人,载淳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及的了“你是从哪个部门搞到的钱?财政部还是老掌柜的华族央行?” “恐怕都不是,福建这里师傅的势力还没渗透过来呢……是不是王局这边搞到的?中情局啊!呵呵……师傅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二毛听出了小皇帝话里话外的苦涩味道,他放下茶壶“有什么关系呢?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一百万本票换八百万银元……眼下奴才我只能给陛下筹措二百万,但是陛下第四天就要北上了,现从香港调拨也来不及……” “剩下的六百万也只能从上海拨了……奴才能做到的只有这么多了,还请陛下赎罪!” 载淳看着二毛听着他嘴里一口一个奴才奴才的,突然无名火起“我不是说过无数次了吗?紫禁城里的太监,只有你可以不用称呼奴才!” “你是朕的玩伴,你是朕的朋友啊!”砰的一声载淳拳头砸在桌子上“你我之间的隔阂都这么深了吗?” 二毛一愣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大帐内敛时间都停滞了! 同治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三万士卒面前坦诚相待,面对二毛也突然收起了戒心,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倾诉了。 “二毛啊……还记得在紫禁城吗?你我玩骑马打仗,也只有你敢把我摔在地上!” “我们蹬着梯子爬太和殿屋顶看星星,拿着洋人的星座图一个个的找……朕记得第一个找到的就是猎户座……” “藏在金器库里的西洋地球仪、望远镜、月相座钟……这都是你偷偷带着我玩的啊!” “那时候那么多记忆你全都忘记了?现在你跟我一口一个奴才?” “元首是我师傅但也是你的义父啊!咱们就非带要生分到这个地步?” 载淳真是动了情肠了,眼圈都红了,二毛更是心软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 “陛下……陛下您要亲政的,我早晚也是要离开紫禁城的……有些事情孩童时候可以做,但是长大以后就不能做了……” “但是陛下您放心,我二毛从来都没有一星半点害您的心思……我……”二毛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这都是命啊!谁让咱们都被时代裹挟进去了呢……” 载淳身子一软后背靠在椅子背上,浑身无力神情落寞“是啊……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吧!” “你我有朋友情,而师傅对你还有救命恩,父子情谊……可是偏偏华族和大清不是一张皮!我好恨啊……” 二毛摆了摆手“别说这个了,这个话题陛下再也不要提了……华族崛起于海洋,而大清从来都不是一个海洋国家……” “核心利益压根就不再一条线上,合不拢的,您就别想了……说点别的吧,听说陛下今天表现的太好了,真是有圣君的风范!” “这件事您做的没有错,以后只要能够保证安全,多亲民总是没有坏处的……学学欧洲国家的君主吧,哪有都高高在上的!” “未来世界民智会渐渐的大开,总是弄君权神授的神鬼话骗人,还不如亲自去民间暖一暖人心呢!比什么都强……” 二毛也是好久没有和小皇帝交心了,两人说到兴奋处居然坐到了地上促膝而谈,厚厚的地毯隔绝了福建潮湿的地气,两人就好像在紫禁城刚刚相熟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大四喜他们带着御厨送面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无比的嫉妒,毒蛇一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二毛,他甚至想要掐死他。 可是他不敢,万岁爷亲近的人那就是他的祖宗,一看万岁爷都坐在地上了,几个太监赶紧跪在地上。 “哎呦……万岁爷您小心地面寒凉,入了潮气可不是玩儿的!虽说这福建天气暖,但是湿气也大啊……” “大总管您也辛苦了,这是福州当地的厨子精心烹饪的一碗福州面线,您也饿了快尝尝鲜吧!” 放“一边去……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和二毛秉烛夜谈!” “走走走……对了,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