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一片萧杀,视线的尽头黑压压的就是法国的土地,你甚至能看见丘陵和田地的走势,还能看见熟悉村庄的灯光。 而自己的家,那几间祖先留下的房子就在距离边境一百多米的一个小土坡上,那里有妻子还有孩子,此刻的桌子上应该还有给他留的丰盛晚餐。 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可是今天却多了无数不和谐的因素。 战马!放眼望去看不到头的全是战马,火把的光芒已经汇成了一条河流,从比利时一直延伸到法国的边境去。 骑兵!到处都是法国骑兵,金属胸甲上的花纹在火焰的光芒中跳动,步枪和马刀撞击的声音哗啦啦的如同大风吹过了荒原。 更诡异的是大军异常的安静,所有士兵都沉默不语,就连战马的嘴里都塞着什么东西连一声战马的嘶鸣声都没有。 自己的家已经被包围了,院子里到处都是火把的光芒,妻子还有儿子孙子被士兵包围在院子里,好像正接受盘问。 小孙子在儿媳妇的怀里哭泣,而那些法官不知道正吼着什么。 突然,一名法军士兵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老菲利斯的儿子打翻在地,然后一群士兵抡起就往下砸。 妻子和儿媳妇扑过去抱着儿子求饶,孙子痛哭的跪在了地上。 老菲利斯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他刚想喊叫就伸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强忍着悲痛拉着托马往后退。 退到了山坡之后,老菲利斯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法军! 幸亏这是深夜,也幸亏法军点燃了无数的火把,这才让不远处的老菲利斯隐身在了黑暗之中,家中的老马也好像知道了危险,安静的站在后面一点声响都不出。 “这一定是来偷袭元首的法军,没有其他的可能……他们这是在盘问情报,他们这是想知道叙尼小镇的情报……” “我记得边境还有一座哨卡呢,有一个班的士兵在驻守,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啊……” 心中的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明亮的院子里几名浑身是血的比利时士兵被推了进来,一看就是遭受了严刑拷问的,他们连站都站不住了,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抽搐吐血。 法军人群中一群军官样的人正围着地图指指点点,老菲利斯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敌人这肯定是在制定计划。 老菲利斯看了一眼角落里抱在一起痛哭的家人,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不行,我得给守军和元首报信去……” 他匍匐着往后退,足足退出了二三十米这才起来抱着老马低声说道“千万别出声,咱们的命就要靠你了……” 说完老菲利斯轻轻的卸下了货物,跳上老马的马背直奔北方而去,而就在同一时间法国骑兵的总指挥阿尔弗莱德终于下达了开拔的命令。 骑兵大军再次动了起来,那些被打的半死的比利时守军,被刺刀一个个结果了性命,万幸的是他们放过了这一家人,只是用绳索把这家农夫捆了起来。 先锋营的战马刚刚越过土坡就有一名骑兵被老菲利斯卸下的货物给绊倒了,猝不及防的士兵一个跟头摔倒在地,肋骨都差点摔裂了。 “你们看……地上有东西……是奶酪、还有火腿肉……居然还有钱!报告长官,这里有情况!” 阿尔弗莱德一把抢过钱袋子,随意抓了一把就看见了里面的一枚龙纹银币,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华族才会在银币上铸造这种奇怪的无翼龙! “该死的!一定有间谍,或者说敌人的哨兵……我们已经暴露了!全军全速前进!” 晚间九点四十五分,突破边境一公里的阿尔弗莱德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整个道路顿时马蹄声震如雷。 一万骑兵长龙在火把的光芒中向北方突进,而就在大军前方一公里处,老菲利斯骑着家里的老马正玩命的向北方狂奔。 他回忆着刚刚走过的比利时军营地,那一片祥和的景象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恐怖! 比军根本就没想到法国人会越境攻击,更想不到会是如此快速的骑兵部队,所以整个营地完全处于慵懒闲散的状态。 哨兵看见熟人都懒得检查证明,营地才八点多就有好多士兵鼾声如雷了,这样的部队一旦遇到骑兵突袭,后果绝对不敢想象。 再想想小镇叙尼,更是一片天下太平,从布鲁塞尔来的乐队和音乐家已经让中国的军队忘记了自己身处战争之中。 可以说整个叙尼地区完全就是不设防的,任何人连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法国佬想要侵略比利时?我可绝不答应,国境那边的亲戚们早就怨声载道了,他们在拿破仑三世的统治下生活的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