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咔嚓咔嚓撞击声,木头摩擦的声音,震的人耳膜都疼了,两艘普鲁士货船满帆撞了上去,装载着黄沙的法国货船躲闪不及,一艘被撞的倾覆在海面上,一艘直接吃水线下开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口子。 海水拼命的往里灌,肉眼可见的黄沙顺着缺口往海底流淌,这就是酒神号的宿命,破烂的木板根本禁不住新船的撞击。 多佛尔号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侧舷被撞没有出现破损口,但是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船体倾覆起来,压舱的黄沙根本就是散装的,船体一侧翻黄沙顿时开始向低的一面滑落。 整个船只的重心顿时发生位移,十多吨的黄沙压在了另一侧船舷上,也加速了倾覆的速度。 大海上全是法国水手的尖叫声,酒神号在沉没,多佛尔号在倾覆,水手只见瞬间分成了两派。 一批是法人所组成的水手,他们呐喊者发动了反冲锋,向着两艘普鲁士战舰展开了攻击,而另一批则是普通的民间水手,他们可没有作战的思想准备,一看危险纷纷跳海向安全的区域游去。 远方正用望远镜观看的参赞气急败坏的砸碎了望远镜“这些该下地狱的混蛋!难道忘记了你们也是欧洲人吗?为什么帮助那些中国人?为什么帮助异教徒” “开炮,我们的岸防炮台呢?为什么不开炮白吃饭的东西!”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七点,此刻太阳已经跳出了地平面,塞得港内一片金光。英、普两国的情报官一看任务已经完成,相互打了几个响亮的口哨就开始撤退。 在货船上的间谍们纷纷弃船跳海,一串气泡过后就不知道游到了哪里,而陆地上的间谍开始钻入小巷,在付出大量的牺牲之后残余间谍彻底消失不见。 这是一场悲壮的袭击,英国和法国方面一共出动了四十多名核心情报官,还有七十多名外围间谍,而任务完成之后法国人一共清理出四十五具尸体,可见伤亡之惨烈,不过对于九死一生的情报工作者来说,这样的伤亡率简直是太平常了。 冲撞码头西侧两公里处,法军的岸防炮台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两门大口径火炮对准了普鲁士货船,在军官愤怒的指挥声中,发出巨大的咆哮。 高爆炮弹划过天空准确的命中普鲁士货船,对于岸防巨炮来说货船就是薄皮大馅的饺子,剧烈的爆炸声中海面腾空一团火光,冲击波撕碎了木船上的甲板,天空中到处都是四处飞溅的木头茬子。 周围停泊的渔船和货船可算倒了霉,被这样一场破片雨袭击,很多船帆都被刺破成了筛子。 大海上正在沉没的货船龙骨上,有火焰在燃烧,一点点上升的海水熄灭了火焰,在空气中散播着难闻的焦糊味道。 现在塞得港法国方面最高指挥官就是费迪南领事手下的那名参赞了,只见他站在冲突发生之地,脸色铁青看着海面上隐隐的船只残骸。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征集最近的货船,出发堵住河道赶快去,让军队出面!” “可是可是参赞大人啊,来不及准备压舱的砂石了,这样的木船恐怕挡不住致远号吧?会被冲碎的” “闭嘴!你是白痴吗?一艘不行就给我沉十艘没有沙子就给我连船上的货物都买下了,什么货物最重就买什么” “是!大人”法军指挥官立刻行动,顿时码头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 要说沉船堵塞河道,这还真是个技术活不是什么船都可以胜任的,渔船太小不行,货船肚膛太大,必须得有压舱物才行。 其实最好的还是军舰,但是此刻塞得港只有几艘近海防御的小炮艇,能堵住河道的大战舰全都不在港口。 船可是海商的命根子,尤其是远洋贸易中,很多船长也是很迷信的,他们对多年陪伴的货船都有了深厚的感情,甚至隐隐的还有一些忌讳在里面。 这临时的抓壮丁,自然惹恼了无数欧洲的商人,码头上到处都是叫骂声。 英国商船法国人不敢欺负,法国自己的船只还得讲究一些香火情分,那么就只好向其他国家的商船下手了。 这通闹腾啊,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的叫骂声,各种欧洲口音汇聚在一起吵得参赞子都嗡嗡的震颤了起来。 “快点,快点再快点啊”看着怀表指针已经到了七点二十分,可是堵河道的船只还一艘都没有找到,参赞痛苦的直敲脑袋。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风帆船只想要从静止到启航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必须所有熟悉船只的水手都就位,然后按部就班的起锚、升帆各种准备工作没有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是不行的。 参赞也是老水手了,他当然知道大海行船的这些规矩,他更知道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他的心仿佛在油锅中煎熬,就在他抓耳挠腮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