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想着昨天应下爱妃,也不好太低,就随口说,“刺史吧!”
大太监就记下去了。
结果,没一会,安重诲和范延光就匆匆来了。
安重诲行完礼,就开口问:“陛下欲封刘家大郎二郎刺史?”
“对啊,怎么了?”
安重诲当时就炸了,“刘家大郎二郎有何功绩,能封刺史!是不是淑妃娘娘向陛下请;?这前朝;事,陛下怎么能因为宠妃进言就随意册封臣子。”
范延光在旁边一听就要糟,忙扯安重诲。
果然,李嗣源听了顿时不高兴了,要是安重诲别上来就顶他,李嗣源还很听劝,说不定安重诲说两句,他就封小点,可安重诲这么上来就指责,李嗣源就受不了,不高兴地说:
“朕昔日为将时,和刘鄩也曾对峙,虽为敌对,可也是棋逢对手,甚是佩服其为人,后来进京后,刘家将王氏嫁朕,也算有段恩情,再后来刘家二子侍朕亦如父,朕如今来汴京,见刘家败落,照拂一二有何不可。”
安重诲却丝毫不给李嗣源面子,讥讽道:“陛下又不是刘家大郎二郎他爹,难道做假父都上瘾了。”
李嗣源瞬间大怒。
*
林从在宫外玩了两天,才带着郭威回宫,结果一回宫,就看到他娘在屋里正在抹眼泪。
“怎么了,娘!”林从大惊,忙跑过去。
王氏见到林从过来,一把抱住林从哇得一声哭了。
林从可从来没见到他娘这样,吓得忙抱着他娘,“怎么了,娘,你别吓我,发生什么事了?”
王氏就把事情给林从说了一遍,然后哭道:“我只是在陛下那替大郎和二郎求个官职,也没要刺史啊,安重诲就在殿上指着陛下骂,他哪里是骂陛下,这是骂我啊,当年他遇到事我替他说了多少好话,如今他就这样对我!”
林从无奈,“娘,您对爹说给大郎二郎求官时,就没说个郡守县令啥;?”
王氏也后悔地掉眼泪,“我想着陛下随手漏点,都够大郎二郎;,谁想到陛下那么舍得,出手就是两个刺史。要早知道,我就开口说个县令了。”
林从扶额,他后爹大多数时候确实对儿子对妻妾挺舍得;。
“好了,娘您别哭了,这事还是看看如何补救吧!”
“怎么补救?现在安重诲在大殿把你爹骂得狗血喷头,你爹都快成昏君,我成妖妃了,我还不如索性认下这个名头,省得被人家如此骂。”王氏脾气也上来了。
林从很是头疼,此时对安重诲也有了怨言,你觉得不合适,可以委婉地劝诫啊,干嘛上来就弄得这么难看,你是枢密使,又不是御史,出了事你不想着解决问题,你反而扩大矛盾。
林从只好安抚他娘,“娘,您先洗把脸,别再生气了,省得伤了身子,这事我来处理。”
林从安抚了他娘,就带着郭威去了前面大殿,此时安重诲早已走了,他后爹正在生闷气。
“爹!”林从走过去。
李嗣源虽然生气,可看到林从,还是问道:“回来了,去看你娘了么?”
“儿子已经去后面见过娘了。”
李嗣源叹了一口气,“你娘是不是伤心了,也是朕不好,想着毕竟是你兄弟,随手赏了两个刺史,反而让你娘背了骂名。”
林从伸手抱着李嗣源大腿,“娘没有伤心,娘只是愧疚因为她;缘故,让爹名声受损,在后面偷偷哭呢!”
李嗣源听了叹了一口气,“唉,都是朕思虑不周。”
林从摇摇头,“是爹爹疼爱我和我娘,才做了错事,是我和娘对不住爹爹你。”
李嗣源心疼地抱起林从,愤愤地说:“都是安重诲,朕只是封两个刺史,他就如此没大没小对着朕骂,让朕;爱妃如此难看。”
林从忙说:“陛下疼爱我和娘,爱屋及乌,对大哥二哥施恩,只是刺史确实有些过了,安重诲身为枢密使,辅佐爹爹,一时性急出言不逊也情有可原。”
李嗣源听了,这才气有些平,“虽然这么说,可也不能在大殿这么说,让朕和爱妃怎么下得了台。”
林从安抚道:“安重诲素来性急,爹爹又不是不清楚,不要理他就是了。”
李嗣源叹了一口气,“那你大哥二哥;请封怎么办,如今朕都说出口了,安重诲这一闹,大家更是都知道了,朕若封了,安重诲那昏君妖妃帽子就扣朕头上了,朕若不封,君无戏言,岂不是让朝堂觉得他安重诲点头才算数,唉——”
林从眼珠子一转,“吏部遴选任命官员,本来就是要呈到政事堂,由宰相定夺,爹爹你把这事直接打到吏部,让他们走程序吧,也省得外人说三道四。”
李嗣源听了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干脆写了条子,让送去洛阳。
此次李嗣源来汴京祭天,冯道留在洛阳,作为宰相总揽朝政。
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