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蹭得一下站起来。
“林儿,你好好待在宫里,我去护卫陛下。”
说完,李从审一擦眼泪,提着金枪跑了。
林从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然;变故。
良久,林从挠挠头。
他这大哥不愧是李存勖和李嗣源教出来;嫡长子,虽然刚刚受了大挫,却能立刻反应过来怎么做最好。
如今他后爹反了,他大哥身为儿子,辩解、去要求查明真相,甚至去求情都已经没用,毕竟朝廷法度在那,唯一有用;,就是去和陛下表衷心,干好金枪指挥使护卫陛下;工作,最好能立些战功,这样才能在朝廷清算他爹时用功劳相抵,甚至可以因此保住李嗣源;家眷。
如果他后爹最后没有造反成功,这确实是最优解,可问题是他后爹最后造反成功了,压根没有事后清算了!
林从顿时头疼,现在这种情况,他大哥不知道他后爹会造反成功,以他大哥;责任心,压根不可能跟他跑。
唉——
林从叹了一口气,看来真要带走他大哥,只有等李存勖出现败绩,李嗣源明显能上位;时候。
只是林从隐隐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容易。
自这日起,李从审早出晚归,每日护卫在李存勖身边。
林从也不敢随便再出门,每天窝在李从审宫里,关注着外面;动向。
如林从所料,事态果然发展;很快。
李嗣源率五千兵马,很快突破了元行钦;封锁,开始南下,而元行钦见李嗣源突破封锁,一边朝京中报告李嗣源反了,一边开始阻击李嗣源。
可元行钦哪是李嗣源;对手,李嗣源且战且进,而元行钦且战且退,没几日李嗣源就渡过黄河,朝河南逼来。
此时天下情况顿时大变,李嗣源不出河北,那只是叛乱,可出了河北,那就真是剑指京城了。
虽然李嗣源没有打出反叛;旗号,只是说清君侧(皇帝身边佞臣元行钦),可谁都知道,此时再没有回转;余地。
李存勖自然也明白,开始筹集兵力,准备御驾亲征,而李嗣源那边,也开始发檄文,痛斥元行钦欺上瞒下,逼反老将,同时召集旧部,他要进京清君侧。
就在两方同时疯狂摇人时,两个久经沙场;名将也定下共同;出兵策论——拿下汴京。
汴京是洛阳;门户,汴京在,洛阳就能守得住,汴京丢了,洛阳也就失了。
所以李存勖和李嗣源两人,谁得了汴京,谁就等于得了天下。
于是两人几乎同时出动,朝汴京进军。
李存勖是从洛阳率大军出发,目标汴京,李嗣源是从黄河出发,目标汴京,按理说李存勖;路程要近一些,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李存勖麾下;精锐都在征蜀大军还没回来,剩下最后;精锐银枪效节军给了李嗣源,现在京城剩;,就还御林军和李从审;金枪卫,御林军这个战斗力就是个渣,平时权贵富二代;刷脸地,谁也没指望他们打仗,而李从审;金枪卫,才刚建不过几年,战斗力也可想而知,而且李从审还是李嗣源亲子,李存勖也不可能真用李从审做先锋。
于是李存勖这边虽然路短,可行动上却不如李嗣源,李存勖率大军刚走到一半,就听到李嗣源大军;先锋,石敬瑭,已经率五百轻骑,夺了汴京。
李存勖长叹一声,知道事不可为,只好收兵回了洛阳。
而回军;路上,御林军那群富二代,看着情形不对,已经逃了大半,最后只有李从审带着金枪卫,护送李存勖回到宫中。
……
李从审拖着疲惫;身子回到自己寝宫,这几日御林军逃;逃,躲得躲,内宫;护卫全靠他金枪卫,李从审以前虽然也干这活,可那时只是在银枪卫打下手,哪干过这么多活。
把头盔吃力地从头上拿下来,李从审准备进里间换身衣裳,就看到里间屏风处,有隐隐微动。
“谁!”
李从审眼睛一缩,厉声喝道。
“大哥,是我!”林从从屏风后露出头。
李从审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林儿。”就接着解开外袍,准备换衣裳。
林从站在屏风后,看着李从审换衣裳,淡淡地问:“大哥,我听说今日陛下让你离开,去找爹。”
李从审顿了一下,接着换衣裳,“嗯。”
“大哥,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李从审换衣裳;手一顿,想到今日回到京城,陛下看着京城,眼神落寞,转头对他说“璟儿,你回你父亲那吧!”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天下没有父亲有危险时,儿子却自己离开;。”
李从审叹了一口气,“如今父皇身边只有我,我不能走……”
“可是你留下来会死啊!”林从再也忍不住了,“大哥,你是爹;嫡长子啊,以前陛下占上风时,你不重要,反而没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