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皇帝点头,起身走了两步,忽觉身上衣裳沉重,疑心自己穿的是朝服,不由垂头看去。 身上并无大朝服饰,脖颈上没有白罗方心曲领压襟,腰间亦无金玉大带围身,只是件褐色圆领斓衫,轻薄柔软。 为何沉重的直不起腰了? 他张开双臂,令张供奉先除去他身上衣物,待斓衫脱下,他依旧没有轻松之感。 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看张供奉跪地,为他脱鞋,心道并非衣裳重,而是自己疲惫不堪,身心沉重之故。 看着张供奉的头顶,他忽然问:“你第一次去宽州时,小莫还不大吧。” 张供奉将鞋袜脱至一旁,托着皇帝双足,为其揉捏敲打,同时答道:“是,那时候莫将军还是一团孩子气。” 皇帝闻着身上焦苦药气,随口道:“小莫长大了,朕也老了。” 张供奉手上动作不紧不慢:“陛下千秋不老。” 皇帝笑了一声,笑意不达眼底,很快就冷了下来:“朕刚登基那一年,京都暴雪,烧着炭盆也冷,朕想多烧一盆炭,他们以勤俭为由,推脱不止,其实只是每日多出一盆炭,那些帐,那些银子,全都要重新算过,他们嫌麻烦罢了。” 张供奉心知他说的是户部,低声道:“陛下英明,谁都瞒不过陛下。” 皇帝点头:“朕心里明镜似的,可是没办法,还是济阳郡王听说了,掏银子买炭,送到宫里来,因此他再糊涂,朕也于心不忍。” 张供奉想到勘鞫济阳郡王一事,涉及朝政,便闭紧了嘴。 皇帝想了一圈,收回脚,躺到床上,心想这一局,真是兵败如山倒。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