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慕所有隐忍险些破功,他怒视着蒙了面的容淳华。
一个小人物,气质再像烛华也不是烛华,自以为攀上时桑就能和他一较高下?简直是白日做梦!
容淳华收回手,摇头叹气:“破防了,破防了。”
司空慕深呼吸,忍无可忍:“够了!”
容淳华收敛眼底的挑衅,一秒就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
司空慕狞笑中凝聚一道冰刀在手中:“刚为仙尊大人铲除一个劲敌,我很高兴,不与你多计较,去死吧。”
容淳华飞速后退,藏在暗处的仙官们闪身出现挡住了他的后路。
为了扮演好无名,容淳华比划了几招就佯装不敌被拿下。
司空慕鄙夷道:“我当你们有多厉害,也不过是自作聪明,我略施小计就能让你们一死一伤,凭你们也敢反抗仙尊大人?”
容淳华低着头没有说话。
司空慕甩袖离开:“带走,向仙尊大人邀功。”
容淳华双手被捆仙绳束缚,被迫跟着几人转了几道弯,来到至上宫。
十分隐秘的至上宫没有殿内仙官引领,谁也找寻不到。
司空慕满眼仰慕:“拿下你们,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拦仙尊成为神尊。”
得知有人跟着问川回来后,他就领命去探时桑的底细,他生性多疑,秉承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理念,他想判断跟着问川上来的神君是不是时桑。
毕竟如今的神君、仙君要么投降,要么被关起来,要么死。
如果不是时桑,他会交好,如果是,那对不起,黑水崖就是时桑的埋骨地。
时桑年轻,太沉不住气,得知灵气被封,迫不及待地暴露了魔族的身份,仙界除了仙尊之外,就只有时桑一个魔。
毫无疑问。
这位神君就是时桑,他按照计划引时桑去黑水崖,送时桑一个死无全尸。
容淳华神情平淡,仿佛并不担忧时桑,他缓缓道出预言:“待会,你会被相多罗一掌打到吐血。”
司空慕一脸不信,他为仙尊试探出神君就是时桑,他还铲除了时桑,不褒奖他就算了,怎么可能会打他。
这样想着。
司空慕来到殿前,请门口的仙官禀报,他有要事汇报。
下一瞬。
一道颀长又冷峻的身影出现在司空慕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赤足,视线向上,繁琐的长袍包裹着相多罗姣好的身材,一双异色的重瞳染着寒意,左手缺了截尾指。
同样是魔,踩着尸山血海坐上至尊宝座的相多罗比时桑多了丝嗜血与冷漠。相多罗俯视着司空慕,她阴沉着一张脸,不像神仙,倒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
司空慕诉说完不忘邀功:“仙尊大人,时桑已经不能对您造成威胁!”
他等待仙尊对他的夸奖。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可怖的劲力击中司空慕,胸腔下四根肋骨发出碎裂声,骨头深深陷进肉里,司空慕喷出一口血,染红了洁白的白玉砖。
他一脸不解。
仙尊为什么打他?
总不能是因为时桑也是魔,仙尊倍感孤独,正缺一个同族,而他坏了事吗?
其余仙官们吓得浑身透凉。
相多罗没有再看司空慕,视线落在容淳华身上:“我该叫你烛华上神,还是淳华剑君,亦或是天道代行者。”
她高坐在云巅,却好像知道一切。
容淳华露出:“一个称呼而已。”
相多罗厉声,随着她的侧目,魔气化箭直冲容淳华:“一个称呼而已,既然不以为意,为什么三番五次阻止我成为神尊。”
魔箭停在半空。
仿佛被什么东西拦住。
相多罗没有丝毫意外,她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你不该现在过来找死。”
容淳华抿嘴:仙界一大错觉——谁都能随意杀死时桑。
时桑挥去隐身术,笑弯了眉:“你怎么就确定死的那个不是你呢。”
看到时桑的脸,相多罗平静的面孔有一丝动容,像是想起什么仇人似的冷笑出声,杀意逐渐蔓延开来。
司空慕瞳孔地震,忍着剧痛低吼:“你不是跳进黑水了!?”
时桑的出现像是一根尖锐的刺,扎进司空慕的喉咙,让他除了惊讶时桑为什么没事,发不出其他声音。
黑水就是弱水,专克魔物,时桑再怎么是魔神,也挥不去身上的魔性。
时桑眨了眨眼:“咱就说那不能是唬你的吗?没有你带领我们,我们还找不到这,见不到你家仙尊,感谢感谢,来年忌日给你烧柱香以表谢意。”
司空慕又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其他仙官哆哆嗦嗦着不敢动,此刻,他们很想像司空慕一样晕过去。
相多罗盯着时桑眉心红痣:“若你再晚些时日过来,你会成长得与我有一战之力,现在,你只有死路一条。”
时桑摸了摸眉心,微微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没破解封印。”
话音未落。
捞月从时桑袖中飞出,法器皎洁的不像一截绸缎,倒像搁浅的月色。
捞月在空中比心:“主人老大,还需要月月取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