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甚么值得他骄傲的。
“只是……”秦王异人还有顾虑:“魏王与公子无忌,乃是亲兄弟,如同手与足,一个人不可无手,亦不可无足。政儿如何断定,魏王便会相信外人挑拨,而不信自家兄弟?”
“是了,”秦王异人又补充道:“魏王与公子无忌的亲厚干系,便如同政儿与蟜儿一般。”
成蟜:“……”呵呵!
若不是众人在场,若不是成蟜平稳镇定,此时此刻必然要翻一个大白眼!真是谢谢秦王了,果然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尽说这些不吉利的,按照正常的轨迹,公子无忌便是因着自家兄弟魏王的猜忌,被撸掉了官职,最后沉迷酒色,没几年郁郁而终的……
嬴政:【若将朕与成蟜比作魏王与公子无忌,这其中的干系倒也不错。只可惜……魏王的德行无法与朕相比,成蟜的德行亦无法与公子无忌比拟。】
成蟜:“……”说事儿就说事儿,哥哥怎么还吐槽我,我听得见!
嬴政沉稳的一笑,并不因秦王异人的提问而苦恼,拱手道:“君父,政儿有信心,若君父将此事交与政儿,无论是亲兄弟,还是真手足,政儿都有把握,令魏王与公子无忌离、心。”
秦王异人上下打量嬴政,兴许是觉得嬴政年岁太轻,没有阅历,若是此事交托下去,理应交给蒙武这样上过战场,有过战功之人,也可放心一二。
“君父君父!”成蟜听到了秦王的心声,立刻蹦跶起来:“君父,交给哥哥嘛!哥哥好——厉害,好——厉害哒!这么多小君子,不都比哥哥年长,却都没有哥哥的见地,哥哥一定不会令君父失望哒!”
成蟜这一手拉踩用得好,秦王就是担心嬴政太多年轻,成蟜用其他年长的小君子给嬴政做垫脚石,这下子好了。
秦王异人:【也对,政儿虽年轻,却亦不小了,是时候历练历练。】
秦王异人拂着胡须:“好罢,这件事情,寡人便交给政儿来处理。”
嬴政拱手谢恩:“谢君父器重,政儿定不辱命!”
说罢,还看了一眼成蟜。
其他小君子被拉踩,心中着实不甘心,却不敢明面上顶撞成蟜,谁叫他是老太太最宠爱的小孙儿呢?
“长公子如此聪敏,真真儿是我等年轻一辈之中的楷模呢!”其中一个小君子阴阳怪气的道:“只是……方才长公子说利用财币贿赂,咱们国库中的财币,亦不是大风刮来的,眼看着华阳太后的寿辰将近,华阳宫需要修缮,上林苑也有几处需要扩建、重建,这大大小小的,哪一点子不需要财币?人家魏公子无忌可是魏国的王宗之子,见过的财币定然不少,若想要贿赂,怕是要用大开支,这财币……”
“再者,万一魏王与公子无忌并不上当,那贿赂的许多财币,岂不是打了水漂儿,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要挑拨,让秦王异人觉得嬴政是个败家的主儿。
嬴政冷笑一声:“请君父安心,财币之事,政儿无需动用国库,可自行想法子。”
“当真?”秦王异人并非奢侈之人,一听能省下国库,自然更是欢心。
嬴政笃定的道:“政儿不敢欺瞒君父。”
“好!好好!”秦王一连说了三个好:“寡人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寡人的好儿子!”
秦王异人当即拍板,令嬴政全权管理此事,并将大将军蒙骜的儿子,射师蒙武指派给嬴政,与嬴政一同公干。
此事事关重大,嬴政便立刻离开学宫前去准备,与蒙武在政事堂商量其中细节。
眼看着便要天黑,嬴政将地形图收拾起来:“今日辛苦师傅了。”
蒙武笑道:“不敢当,长公子小小年纪,心细如发,想旁人所不能想,卑将实在佩服。”
他说着,看了一眼政事堂外面,又道:“章台宫政事堂距离长公子的居所有一段距离,长公子怕是未有乘坐轺车,不如卑将送长公子一程?”
嬴政本身没有轺车,这些日子去学宫都是与成蟜一起,他前来政事堂议事,成蟜还在学宫习学,骑奴驾士自然要等着成蟜散学,不会跟随嬴政。
“哥哥!哥哥!”
便听此时,一个嫩生生的嗓音响起,小豆包一样的成蟜一蹦一窜的跑进来。
他其实躲在政事堂外面已然许久,听到嬴政与蒙武的对话,这才很是时候的跑出来。
成蟜仿佛一个小炮弹,一头扎进嬴政怀里,摽着嬴政的胳膊要抱抱,努力扬起一张天真烂漫的小脸蛋儿,奋力夹着奶声奶气的小嗓音,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体贴又乖巧,还附赠一个做作的歪头杀。
“哥哥!外面天黑黑,哥哥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呐,蟜蟜会担心的!蟜蟜特——意——,来接哥哥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