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手握大傩伥子玉佩,只觉得玉佩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一直席卷而上,说不出来的灵性。
【糟……哥、哥……】
【玉……佩……假……弟……】
【露馅……】
似乎有谁在说话,那嗓音仿佛是公子成蟜,可偏偏成蟜并没有开口,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因着断续不成章法,嬴政实在听不真切,半半落落的,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言辞。
嬴政蹙眉道:“蟜儿,你说甚么?”
咯噔!
成蟜心窍狂跳,便宜哥哥真的可以利用玉佩听到心声,分明之前华阳太后一直拿着玉佩,但华阳太后甚么也没听到,看来这玉佩果然并非所有人都可以运用,或许是嬴政的五感也异于常人的敏锐,所以他也能听到。
成蟜冷静下来,不过看便宜哥哥这个模样,他似乎“听不清”,不然就凭方才自己心窍中千回百转的思绪,早就露馅一百回了。
【哥……五感……】
【玉佩……】
【露……馅……】
嬴政再次听到了弟亲成蟜的声音,仍然断断续续,这次绝对不是错觉,只是这声音虚无缥缈,仍然听不真切。
成蟜急中生智,忍着疼痛道:“我、我说身子好疼……”
他说着,一把抢过嬴政手中的玉佩。
大傩伥子玉佩一入手,温润的玉感立刻浸透四肢百骸,仿佛有一股暖流在游走,瞬间压制了成蟜过于敏锐的感官。
“成了!成了!”医官还以为是自己医术起到了效果,惊喜的道:“幼公子的红肿缓解了!”
华阳太后庆幸的道:“亦不流鼻血了!实在太好了,我可怜的孙儿!”
玉佩脱手的一瞬间,嬴政敏锐的感觉到,那种温润的灵性瞬间消散,四周也安静了下来,甚么断断续续的声音,立时消失不见。
更奇怪的是,玉佩纳入成蟜手中,成蟜的病情立刻得到了缓解,不服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怎么也止不住的鼻血,倏然而止,就连成蟜的面色也粉嫩红润了不少,嘴唇微微充斥着血色,不再那般惨白无力。
嬴政:【难道……是大傩伥子玉佩的缘故?】
成蟜堪堪拿过玉佩,便听到了嬴政的心声,不得不说,便宜哥哥每次都这么敏锐,一猜就中!
嬴政:【还有方才断断续续的声音是甚么?成蟜分明没有开口,朕为何会听到他断断续续在说话?】
成蟜也不知此事是松口气好,还是悬一口气好。悬一口气的是,嬴政果然可以凭借玉佩听到旁人的心声;松一口气的是,他听到的心声断断续续,万幸自己并没有掉马!
嬴政试探的道:“大母您看,蟜儿一拿到玉佩,病情仿佛便好转了不少,多亏了大母从雍城蕲年宫请来这枚玉佩。”
华阳太后没听出这是试探,拍着胸口,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感谢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咱们的小蟜儿,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成蟜:“……”
成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硬着头皮装作天真烂漫的模样,奶声奶气的道:“哥哥说的好对哦!一定是大母请来的玉佩保佑蟜蟜,蟜蟜感觉好多了呐!”
“是嘛!”华阳太后一听成蟜说话便欢心:“蟜儿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饶是成蟜冷静淡定,此时也顶不住嬴政探究的目光,当即岔开话题道:“大母,君父!蟜蟜感觉好一些了,但是好困——好困哦!蟜蟜想要睡觉觉!”
“好好好,”华阳太后偏心已经骗到了嗓子眼儿,成蟜说甚么都答应,立刻道:“蟜儿合该多多歇息,那咱们都退出去,不要打扰蟜儿歇息。”
秦王异人站起身来,扶着华阳太后道:“母亲,那儿子送您回去。”
华阳太后点点头:“我儿,你也要注意身子。”
众人均数起身,准备离开,嬴政则是一脸温柔兄长的模样道:“大母,君父,蟜儿弟弟方才突然病倒,政儿这个做大兄的,实在不放心,若不然,政儿便留在此处,若是弟弟需要甚么,也好有个人支应。”
嬴政话音温柔,有理有据,话里话外还处处为弟弟考虑,在华阳太后耳朵里听来,十足的中听。
“好……”
“不好!”
华阳太后还未来得及应声,成蟜仿佛一个小豆包,弹力十足,差点从软榻上弹起来。
嬴政:【若朕借口留下来,也可探查探查那大傩伥子玉佩,到底有没有端倪。】
成蟜听到了嬴政想要探查玉佩的心声,自然不能让他留下来,凭借嬴政的聪明才智,还是重生的秦始皇,光环已然开到最大,没有几个回合下来,自己必然露馅。
成蟜轻轻咳嗽了两声,道:“蟜儿睡得轻,恐怕有人打扰,再者说了,蟜蟜身边都是大母精心挑选的寺人与侍女,断不会出现差错的,哥哥便不必操劳了,哥哥今日头一次去学宫,想必也累了,快些也回去歇息罢!”
华阳太后微笑点头,十足的欣慰:“咱们蟜儿也知道心疼人儿了,不错……即是如此,政儿,你也去歇罢。”
嬴政如今的处境,还要踩着华阳太后身后的势力登上秦王之位,自然不便违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