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士兵见成蟜发呆,大喊着:“您快点想想法子啊!秦王亲自领兵,壁垒薄弱,可禁不起他们这样打啊!怎么办才好!”
成蟜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好不容易刷满了嬴政的好感度,怎么一朝回到原点,和嬴政变成了亲兄弟不说,自己还正在造反,便宜哥哥正在赶来镇压造反的路上。
如果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公子成蟜造反,下场只有一个,被逼自杀!
成蟜连忙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秦军状况如何?”
士兵道:“秦军发兵无数,大军压境,黑压压的根本看不清楚,数不清人数啊!!”
“报——!!”
又有士兵快速跑来,道:“公子,诸位将军请公子到府署前堂议事!”
成蟜叹了口气,赶紧往府署前堂而去,进了前堂,跟随着成蟜造反的一干将令全都在座,一个个忧心忡忡。
“公子!”
“公子!秦军打来了!”
“这次竟然是秦王亲自领兵!”
“是啊,我们还以为王翦领兵也就算了。”
“这可如何是好?”
成蟜看了一眼在座众人,一个也不识得,不是成蟜吹牛,他在秦廷混的也算是如鱼得水,位列大司行,秦廷最年轻的上卿大夫,满朝文武,主要是能个儿的成蟜都认识。
可是这放眼看去,没有一个人是熟人,只能说没有一个能打的!
公子成蟜带着这样的队伍,下降头一样突然造反,怪不得要被逼自尽呢,根本毫无胜算,连嬴政一个头发丝都伤不了。
“公子!您说话啊!”
“大敌当前!如何是好啊!”
成蟜心说,我说?我说甚么?早投降早好,不要做无谓的抗争?
就在此时,领头的一个将领站起来:“诸位!诸位——听我一言!”
众人的喊声平息下来,那将领继续道:“秦军来势汹汹,我们的兵马实在薄弱,不是我怕死,而是若与秦军顽抗,势必以卵击石啊!所以……”
将领话锋一转,将目光盯在成蟜身上。
咯噔……
成蟜心窍一动,这将领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史书记载中的公子成蟜,的确是自尽于壁垒之中,但关键问题是,还要看“自尽”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些将领的眼神不善,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自保,逼迫成蟜自尽。
成蟜是懂得人心的,加之他五感敏锐,立刻发现了那些将领的不对劲。
成蟜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两步,装作踱步的模样,趁着众人不注意,拔步便跑,冲出前堂。
“公子要跑!!”
“快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成蟜冲出前堂,但他身子骨柔弱,是典型的病弱美人,加之身上根本没有大傩伥子玉佩,跑了几步之后,立刻便被冲出来的将领一把扭住手臂
。
“嗬!”成蟜倒抽一口冷气,手臂要被拧断了一般,手腕过敏,红肿一片。
将领抓住成蟜,狠狠扭着他,也不再装模作样了,道:“兄弟们,咱们都是不怕死的大好儿郎,誓死要反对嬴政这个窃国之贼,但今日咱们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因此我提议,咱们砍了二公子的头颅,拿着公子的脑袋献给嬴政,降低嬴政的防备,然后趁机偷袭,刺杀嬴政,如何?!”
将领们互相目询,各自有各自的私心,有人是想要刺杀嬴政,有人是想要苟且偷生,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放弃了成蟜。
“是是,我觉得将军说的无错!”
“无错,就这么决定了!”
“二公子,你不要怨恨我们,若是能成功刺杀暴主嬴政,我们也会记着你的好儿的!”
成蟜冷笑一声,但他并没有挣扎,自己这点子小力气,挣扎是徒劳无用的,不如省着一些力气。
成蟜镇定的道:“你们要把我的脑袋献给嬴政,嬴政要一个死人有甚么用?还不如绑了我直接献给嬴政。”
众人狐疑的来回看,成蟜又道:“难道不是么?我在此地兴兵造反,嬴政定然恨我入骨,你们杀了我,嬴政能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若是你们把我绑了献给嬴政,嬴政还能杀我出出气,必然是后者更好,届时……你们也好有机会,想行刺的行刺,想跑路的跑路,两全其美。”
好几个将领被成蟜点中了心思,他们就是想跑路,根本没打算行刺,眼神中不由出现了一丝丝的愧疚。
领头的将领仔细思索,似乎觉得成蟜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带去一具死尸,嬴政又如何能泄愤?还不如直接将成蟜绑了献上去,任由嬴政要杀要剐。
领头的将领狠狠的道:“关起来!不要给他水喝,也不要给他粮吃,以免二公子逃跑。”
“敬诺!”
成蟜被关押在牢营,又渴又饿,他的身子本就羸弱,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磨,根本提不起一点子力气。
也不知过了几天,外面一阵嘈杂混乱,哐当一声巨响,牢营大门被撞开,那领头的将领冲进来,一把扼住成蟜的脖颈,几乎将成蟜凌空提起。
“走!!与我走!放聪明点,别想耍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