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哭诉不休,你可有对策?”
成蟜虽不知芈夫人的性子,但她知晓华阳老太后的性子,华阳太后手腕雷厉风行,但是唯独耳根子有点软,十足照顾小辈儿,护犊子,芈夫人如是这般去哭诉,老太后自然要护着她的亲戚了。
成蟜莞尔一笑:“请秦主放心,蟜打算亲自去拜见老太后,若是连这点子小事儿都无法摆平,还如何替秦主分忧呢?”
嬴政道:“你长年居住在楚地,老太太的秉性、手段,你都不甚了解,竟如此十拿九稳?”
成蟜心想,那你可错了,华阳太后的手段和脾性,自己摸得门清儿,毕竟自己曾经可是老太太最偏爱的晚辈,如何博得老太太欢心,成蟜是有一套成熟的小技巧的。
“请秦主不必担心,蟜自有法门。”
嬴政轻笑一声:“担心?你不过是寡人手中的一把刃,寡人何必担心一把刀刃呢?”
成蟜挑了挑眉,便宜哥哥就是嘴硬心软。
成蟜可不知晓,认为嬴政嘴硬心软的人,唯独他一个儿,眼前这个上位七年的秦王政,对旁人绝对不会手软,更别提心软了……
成蟜将小胡亥留在此处,便自行离开,往华阳太后下榻的宫殿而去。
这里是雍城蕲年宫,并不在咸阳华阳宫,因此华阳太后临时下榻在了蕲年宫的宫殿之中,她往日里便经常前往雍城小住,这里有她专门的寝宫。
“呜呜呜呜——”
华阳太后的寝宫之中,传来女子呜咽的哭泣声。
“呜呜呜……老太后,您可要给妾做主啊!呜呜……”
是芈夫人!
芈夫人果然跑到了华阳太后
跟前哭诉。她被挤对的离开了路寝宫,越想越是生气,虽成蟜也是他们楚国人,但芈夫人便是气不过,一个落魄的若敖氏小君子,竟然这么给脸不要脸,还想爬到自己头顶上不成?
“呜呜……呜呜呜……老太后,妾真是委屈死了。”
“好了,别哭了。”华阳太后揉着自己的额角,听着芈夫人的哭声,只觉得头疼,道:“你们兄妹俩也真是没有承算的,说好了找一个楚女过来,临时变卦,变成了若敖氏的成小君子!是不是你们非要把成小君子献给王上的?如今成小君子得了宠,你反倒不欢心起来。”
“呜呜老太后,不是这么个理儿啊!”芈夫人哭着道:“妾并非……并非是出于妒心,那……那成小君子说到底都是咱们楚国人,他得宠,妾欢心……欢心还来不及呢!”
她说得咬牙切齿,哪里有半点子欢心的模样?
华阳太后可是后宫的老人了,当年她侍奉秦王的时候,可谓是冠绝后宫,便算是一直没有子嗣,秦王还是最为宠爱于她。
可宠爱又如何?宠爱,但不是独宠,秦王还是有许许多多的妃嫔,甚至是嬖宠,数也数不过来。华阳太后太熟悉这样嫉妒的哭声,太熟悉这样的告状了。
华阳太后也没有点破,芈夫人继续哭道:“老太后!是那个成蟜,十足不识抬举!他得了宠,翅膀便硬了,竟敢……”
“等等!”华阳太后豁朗坐直了身子,道:“你说甚么?若敖氏的那个小君子,他叫甚么?”
“成……成蟜。”芈夫人吓了一跳,不知老太太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芈夫人乃是嬴政即位的第一年,从楚国接来的妾夫人。那时候公子成蟜已经过世,因着嬴政不愿提起的缘故,宫中自然无人提起公子成蟜的事情,芈夫人听得也少,便一时没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成蟜。
当年成蟜可是华阳太后的心头宝,宝贝心疼的跟甚么似的,不能受半点的委屈。
公子成蟜溺水而亡之后,老太太几l乎哭瞎了眼目,最心疼的孙儿去世了,老太太心灰意冷,便没有伸手去管楚派的事情,任由嬴政和秦王异人处理了楚派。
整整过去了七年之久,老太太突然听芈夫人提起了这个“禁忌”的名字。
“成……蟜……?”华阳太后幽幽的叨念着。
“是啊,”芈夫人奇怪:“老太后您怎么了?是咱们楚国若敖成氏之后,唤作成蟜,乃是成氏的落魄贵胄。”
华阳太后颤声道:“怪不得王上会对此子另眼相看呐!”
“为何?”芈夫人一个头两个大:“老太后,这是为何啊?”
她还没弄清楚,便听到寺人通报:“太后,楚国使者,若敖成氏求见。”
“成蟜?”华阳太后追问。
“回太后的话,正是成小君子,成蟜。”
“让他进来!”华阳太后急切的道。
芈夫人又是奇怪,又是担心,又是愤怒,转头一看,成蟜已然走了进来。
成蟜换
了一身衣裳,白衣若雪,风度翩翩。他如今年龄在十七岁左右,身形不见得多么健壮,但高挑有姿仪,因着常年身子羸弱的缘故,面庞白皙如玉,嘴唇泛着血气不足的淡淡粉色,犹如桃花的花瓣一般,丹凤眼,双眉如画,给人一种毫无威胁,且无攻击力的亲切感。
“蟜儿!蟜儿……”
华阳太后痴痴的望着成蟜,豁朗站起身来,颤抖的走上前去,握住成蟜的掌心,颤声道:“蟜儿,蟜儿?是你么?是你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