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楼,直奔一楼保卫科门房值班室。 保卫股每天都是定时轮岗,所以办公室一般是没人的,只有一楼的门房值班室有人,今天是韩大有和徐东两人在值班室值勤。 其他人要么是在西大门和南大门站岗执勤,要么还没上班,整个保卫股只有他们俩。 董建军一进值班室的门,便朝韩大有问道:“大有,秦德明和王云奎押运回来了吗?” 韩大有看着气势汹汹闯进来的董建军,愣了一下,答道:“没有啊,一直没见他俩回来。” 韩大有也只以为秦德明两人是有其他任务,所以也没在意他俩未归的异常。 毕竟秦德明也是老保卫了,在帝都持枪保卫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意外才对。 听到韩大有的这句话,董建军和钱福生顿时感觉心头犹如一颗巨石压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该死!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董建军到底是部队出身的,很快就回过神来,当即命令道:“徐东留下值班,大有你去领枪,跟我走一趟银行,快!” “是。”韩大有当即答道。 说着,董建军也不管钱福生了,带着韩大有转身就朝枪械室而去。 不多时,两人就从枪械室领了两把五六式,各配了两个弹夹,20发子弹。 领完枪,韩大有又从值班室那拿了一串侉子的钥匙。 保卫科平时有一辆解放前缴获的侉子,三个股共用,平时用来外出公干和紧急外出使用的,现在刚好用得上。 跑到保卫科外面停车的地方,韩大有挎上侉子,熟练地插入钥匙启动,捏住离合,手一拧,脚一踩,“轰”地一声,将车子启动。 车子启动,董建军当即招呼钱科长上车,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好兴师动众,只好带着韩大有和钱科长先去银行核实情况。 银行离轧钢厂并不远,骑上侉子只要十来分钟的路程,郑会计出发得早,不过他骑的是自行车,没有那么快,他前脚刚到,后脚董建军三人开着侉子,“突突突”地也到了。 侉子刚到银行,还没停稳,钱科长就急忙跳了下来,直奔营业厅。 今天刚好是月末各单位发饷的日子,来银行办理业务的人也不少,营业大厅里人头攒动,都是周边各单位等着办理业务的出纳和会计。 钱科长常年跟银行打交道,也是轻车熟路,越过前来办理业务的顾客,直奔行长办公室,郑会计则紧随其后。 董建军和韩大有因为背着枪,按规定不能进去,只好等在外面。 行长办公室里,王行长正在和手下几个营业员交待事情。 忽然,“砰”地一声,两个人影就粗暴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王行长眉头一皱,刚要斥责,就听见来人的问话。 “王行长,我们轧钢厂的窦出纳今天来取款了吗?”来人正是急得满头大汗的钱科长和郑会计。 王行长愣了一下,回答道:“取了啊,你们轧钢厂四月工资款三十五万整,还是优先办理的,早上九点多就办完了业务,窦出纳和两位随行保卫员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钱科长两人一听这回答,顿时如遭雷击,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出大事了! 王行长见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问道:“钱科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钱科长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窦出纳和保卫员都没回去,五六个小时了,毫无踪影。” “什么?”满堂皆惊。 这下事情大发了,出纳和保卫员携带三十五万巨款,至今未归,恐怕是出了意外了。 “科长,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了多久就要下班发工资了。”郑会计脸色煞白,此时已是六神无主。 “呼...吸...呼...” 深深喘息了几口气后,钱科长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 “回...回厂里,汇报情况,然后...找人。” 说完,钱科长也不顾不上跟王行长他们打招呼了,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从银行里出来,钱科长当即跟守在外面的董建军说明了情况。 董建军一听,腮帮子都快咬碎了,这事情已经脱离了控制,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捂是捂不住的,只能找厂领导汇报情况,让领导帮忙想办法调动人手去找了。 跟银行核实了情况,四人也不敢耽搁,骑上车子就往回赶。 四人前脚走,后脚王行长带着一干营业员就追了出来,见四人已经走远,王行长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转头朝旁边的下属说道:“快,准备车子,我们去一趟轧钢厂。” “是。” ......... 下午三点四十。 轧钢厂厂办大楼,四楼厂长办公室。 此时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以及保卫处处长贺志军、科长孙玉成都在办公室里,正在听取钱科长和郑会计的汇报,同时银行的王行长也在旁边作证明和补充。 听完钱科长他们的汇报,分管后勤的李怀德此时急得直上火,财务正是归他管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静得下来。 一旁的王厂长和其他几位领导也是阴沉着个脸一言不发,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遭殃。 李怀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焦急地开口道:“老王,不能等了!得赶快安排人手去找,时间拖久了可就难找了。” 保卫处长贺志军也附和道:“是啊,王厂长,现在出纳和保卫员连人带钱一起失踪,我们得抓紧时间安排人手去找,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王厂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犹豫,当即拍板道:“好,老贺,你去调动人手,保卫处都动起来,出纳和两位随行保卫的家里也去找一找,问一问,总会有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