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一开口就用钱砸她,其实是看准了她肯定不会带孩子。
邓美嘉一脸阴沉,胸口不断起伏,眼底一片愤然,可偏偏又拿我没有办法。
我现在直播做得风生水起,她在我面前,不敢再像当初似的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腮帮子,说道: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做,不可能给你们带孩子,你爸妈也别想搬来我们家。”
我耸了耸肩膀,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无奈:
“您看,我们家我能赚钱,我爸妈能带孩子,哪有您说的那么不堪,倒是您,孩子孩子带不了,赚钱又没我赚得多。”
“余斌!”
邓美嘉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即将崩断的绳索。
她恨恨地瞪着我,眼神如刀,似乎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林菲菲唰一下站起来,皱起黛眉,语气中透着对邓美嘉的不满:
“妈,您干嘛啊?有话好好说。”
邓美嘉怒不可遏地指着我,气得嘴唇直哆嗦:“你听听他刚才怎么说我的!你就让他这么说你妈是吗?”
林菲菲小嘴一噘,就像最娇艳的玫瑰,在夜风中颤抖着,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妈,我还觉得您说话不好听呢!我乐意和余斌在一起,您干嘛让他入赘?这根本不可能!”
“你个傻丫头,让人洗脑了吧?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他们家这么穷,你嫁过去还不是过苦日子。”
林菲菲眉头皱得更深,“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别张嘴闭嘴就苦日子,咱家日子也没好到哪去吧!”
“你……”
邓美嘉愣了许久,眼神呆滞地看着林菲菲,想不通她为什么和她唱反调。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多了几分惆怅:
“傻丫头,妈这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这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找个屌丝。”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仿佛我在她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瞬间愤怒了,正要开口,林菲菲抢在我前面说:
“妈!你这么说太过分了,什么叫屌丝?余斌很努力的好嘛!您要是不愿意让我们在这里住就直说,我们现在就走,反正外面有的是酒店。”
邓美嘉目瞪口呆。
林菲菲拉起我的手,我顺势起身,只听林菲菲在耳边铿锵有力地说:
“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们,那今晚我们就搬出去住,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邓美嘉双眼瞪得溜圆,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爱住别住,反正想过我这一关,要不然在大都买房,要不然倒插门,否则没得商量。”
林菲菲没回答,拉着我上楼收拾东西。
我们的东西大多数都在行李箱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邓美嘉冷眼旁观,直到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对林菲菲说道:
“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就不信爱情能当饭吃。物质的贫穷,能让你一生都没有尊严。”
林菲菲停下脚步,她在我的注视中转过头,对邓美嘉说道:
“物质的贫穷固然可怕,但精神的贫穷,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你……”
邓美嘉气得满面通红,可林菲菲根本不给她继续开口的计划,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牵住我的手,快步朝门外走去,步伐比来的时候,似乎轻快了不少。
离开她家,我回身望去。
那栋巍峨的别墅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
每一扇窗户,仿佛都是它的眼睛,虽然已经闭上,但仍然能感觉到它冷峻的目光。
我心中的愤怒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赚钱的欲望。
林菲菲不在乎物质,可并不是我不努力赚钱的理由,因为我没钱,邓美嘉可以随意地把我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邓美嘉的标准就是金钱至上,是她衡量爱情的货币。
都说钱不能衡量一切,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邓美嘉只用钱来衡量我。
夜风中的凉意,让我思绪如潮,只有自己变得有利用价值,别人才会对你和颜悦色。
我们订的酒店离林菲菲家只有两公里,林菲菲去洗澡了,我心中烦躁,干脆去阳台抽烟。
夜晚华灯初上,我孤独地站在阳台上,手指尖夹着一支烟,微微颤动的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孤独的轨迹,正如我现在的心情,既平静又波澜起伏。
我猜到了邓美嘉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同意,可没想到结果居然如此惨烈。
我以为邓美嘉会用房子来为难我,没想到她居然想让我入赘。我都不敢去想,如果我爸妈知道这个想法,会气成什么样。
猛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吐出一个烟圈,我想借着烟草,把胸中的郁闷统统发泄出去。
外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凝视着夜色中的迷雾,仿佛想努力看透这个世界的虚伪与繁华。夜风轻轻吹过,吹散了我脸上的烟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