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道:“二爷,哱拜主力向北逃窜,留下三万步卒断后。”
杨戈精神一振:“蓝英准备好了吗?”
周辅:“本镇出关追击敌军的兵马已集结完毕,先锋将由我蓟州镇本部兵马另增两卫骑兵担纲重任,由我统兵先行。”
顿了顿,他忽然笑道:“二爷,就让我老周再陪您走一遭吧!”
杨戈笑了笑,轻声道:“去给我弄一身士卒甲胄吧,这一遭……我陪你们走!”
周辅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说了一声“好”,转身快步离去。
他前脚踏出帅帐,王大石后脚就放下手里的托盘,从地上窜了起来,双眼放光的大声道:“把那一万骑兵交给我,我保管杀得鞑子屁滚尿流、一溃千里!”
杨戈将信将疑的打量他,沈伐见状低声说道:“这厮曾在辽东担任马军指挥使六载,当年曾指挥过八千骑兵正面击破万五瓦剌铁骑,论统帅骑兵,大魏诸将能出他之右者,绝不超过五人!”
杨戈拧着眉头思忖了片刻,沉声道:“你若能保证,你会拼尽全力把带出去的一万骑兵都活着带回来了,我就让你去骑兵卫里打杂。”
王大石毫不犹豫的一拍胸脯,大声道:“末将愿立……我愿以性命担保!”
“你自个儿都没拿自个儿的命当回事,就别拿这个说事了。”
杨戈摇着头否决了他的保证,略一沉吟后接着说:“倘若你敢哄骗我,为争名不顾麾下将士的死活,事后我会为你铸造一尊铁像,安置在关门外,面朝中原束手跪地,背后雕刻上你的姓氏、出身和‘鞑靼走狗’四个字……怎么样,敢应吗?”
王大石听言,面色瞬间变成了酱紫色,连眼白里都浮起了血丝。
他梗着脖子,满头青筋绷起的声嘶力竭大喝道:“一言为定!”
杨戈面色平静的一点头:“一言为定。”
沈伐面带怜悯之色的看了王大石一眼,心下嘀咕了一句:‘好狠’。
他回过头看向杨戈,用商量的语气低声说道:“拨三千兵马给我作大军前哨吧,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干这个的……”
杨戈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就是大军最好的眼睛!”
沈伐瞬间改口:“那我督右军,右军成么?”
杨戈无动于衷:“你堂堂绣衣卫指挥使,留在关内协助蓝英统筹全局,比跟我出关砍人更发挥作用。”
沈伐坚定的摇头:“这一战我若去不了,余生意难平!”
这莫名耳熟的词语和语气,令杨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后,一点头道:“行,那就让你督右军,出了纰漏,我亲手砍你的头颅。”
沈伐只是笑。
杨戈手脚麻利的将自己这些时日编撰的各科教材装箱封存,抓起冷月刀出帐。
刚一出帐,就见一名绣衣卫小旗官牵着二黑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二黑远远的望见杨戈,一甩大脑袋就挣脱了缰绳,撒开四蹄低头‘希律律’的朝他奔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要一头撞死他。
沈伐偏过头低声说道:“我们行径路亭时去了一趟上右所,方恪托我将这家伙给你带过来……”
杨戈看着迎面狂奔而来的二黑,脸上缓缓浮起笑意,他抬起右臂一把抵住这家伙的大脑袋,温言安慰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下回不会再扔下你了……”
二黑抬起头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杨戈,就好像是在说:‘你说真的?你发誓!’
杨戈搂住它的大脑袋就是一顿狂搓:“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
二黑得意的抬起头,晃动着又尖又长的大耳朵:‘那也是!’
一侧的沈伐没眼看的偏过头去……连畜生都骗,真是太畜生了!
……
夕阳西下,五万兵马北出蓟州镇。
杨戈身披一身吞虎锁子甲、跨骑在二黑背上一骑当先,笔直的冲向关外数里地的鞑子大营。
空荡荡的鞑子大营内,已经只剩下三万殿后的鞑子步卒,统兵的鞑子将令眼见他们来势汹汹,立马高声呼喊着命令麾下将士退到装载辎重的马车之后,竖起盾牌防御。
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关山……
回到家乡的二黑发了性子,撒开四蹄不恤体力的奋踢狂奔,数里山道一跃而过,直将身后同样奋踢狂奔的一万骑兵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万众瞩目之下,杨戈拔出冷月刀,高高的扬起,霎时间,一道耀眼的金黄刀气冲起百丈之高,在黄昏黯淡的天光下就犹如划破夜幕的雷霆般伟岸!
不待千万人从惊骇之中回过神来,杨戈已经挥动冷月刀轻飘飘的斩下,隔空一刀劈向前方三万鞑子步卒以马车盾牌为墙构建起的防线。
先前还有种一眼看不到头的厚实防线,此刻在这道不似人间之力的伟岸刀气之下,忽然就显得单薄如纸。
“嘭。”
响彻云霄的剧烈轰鸣声中,片片金光闪耀的光浪掀起大片大片血雾,两侧的山坡崩散,滑落滚滚土浪,瞬间将原本不甚宽敞的山道覆盖,险峻的山势瞬间就变得平缓,有种高峡出平湖的辽阔之像。
一刀之威,恐怖如斯!
亲眼目睹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