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解释道:“这句话并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知道这句话是‘无为而治’的释义,但我不认同。”
杨戈打断了他的解释:“就好比眼前,鞑子兴兵南下,若人人都只想着自己,那谁人还肯冒死戍边?”
“无人戍边,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坐视鞑子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的冲进关内,屠杀我们的父老、践踏我们的妻儿吗?到那时才悔恨该早些万众一心将鞑子挡在关外,是不是太迟了点?”
“哦,你们嗣汉天师府倒是不惧,反正无论谁人问鼎中原,都会对你们礼敬有加,换个人来坐天下,说不定还会给你们加封十个八个国师、真人之类的诨号。”
老道士一听登时就怒了,张口就要反驳,可脑海中应声浮起的记忆,又令他一时无言以对。
他不是找不到话说,而是那些敷衍寻常百姓的说辞,显然无法拿到杨戈这等不世人物面前贻笑大方。
人心有杆秤!
“我也明白,仁义道德就是上位者们为了牧民而编织出来的屁……”
杨戈扯下一条鸡翅塞进嘴里细嗦,淡淡的说道:“可我还是喜欢有人情味的世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我既然有力,国难当头我自然就该顶上去。”
当年他处在人生至暗时刻之时,是老掌柜那颗善良的心温暖了他。
如今老掌柜虽然不在了,但老掌柜那颗善良的心,还在……
“说的好!”
张玄素笑着给杨戈鼓掌:“冲你这份儿信念,老道就与你走这一遭!”
他依然不认同杨戈的处世态度。
但他敬佩杨戈的信念。
杨戈听他应下此事,心头一松,笑道:“那就说好了,三日后,我们山西大同见!”
张玄素老脸一黑:“这么仓促吗?”
杨戈笑道:“早一日搞定那个老怪物,就能早一日结束战争,少死很多很多边关将士,这得积多大德啊?”
张玄素想了想,一点头道:“善!”
杨戈捧起手里的叫花鸡,以鸡代酒:“认识您老这么久,这是我觉得您最正派、最痛快的一回!”
张玄素没好气儿的瞥了他一眼:“老道认识你小子这么久,这也是你小子态度最好的一回!”
杨戈哈哈大笑道:“彼此彼此!”
……
从龙虎山附近出来,杨戈寻思着都到江淮地界了,不去光明顶溜一圈儿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就在半空中一扭身,向着黄山方向掠去。
月上中天,他顺利抵达光明顶……重建的圣火大殿之前,一坛烈焰长明不熄,在夜晚极好辨认。
他刚一落地,就有守卫圣火大殿的明教教众就注意他的身影,拔刀怒喝道:“什么人?”
杨戈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是路亭杨二郎,来找你们教主喝酒……你们教主出关了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熟悉的魁梧人影从圣火大殿里冲了出来,惊喜的高呼道:“二哥?”
“耶?”
杨戈定睛看过去,面上也浮起惊喜之色:“项大少?”
从圣火大殿内冲出来的那道人影,不是扬帆出海的项无敌又是何人?
“哈哈哈……”
项无敌喜出望外的一个箭步飞身跳下台阶:“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杨戈也笑着大步走上台阶,两只大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巧了么这不是?我有事去了一趟龙虎山,想着来都来了,不来杨老大这儿转一圈,他日后又得叨逼叨,哪知道你也在这儿呢?你啥时候回来的?”
“那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项无敌搂住杨戈肩头,拉着他往圣火大殿内行去:“我半个月前上岸的,也是今儿才刚到光明顶,方才还在和杨老大、锦成议论你肯定是跑回西南老家了……”
杨戈惊喜莫名:“锦成也在?”
“啧啧啧……”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到李锦成怪声怪气的咂舌声:“到底是冰火双煞,来了江淮就知道奔杨老大这里,都不知道去我连环坞溜一圈儿。”
杨戈一定见,就见到杨天胜和李锦成从圣火大殿内迎出来,二人面红耳赤、勾肩搭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你少哔哔!”
杨戈笑骂道:“龙虎山是离黄山近还是离你太湖近?天这么黑,我找得到去太湖路么?”
李锦成摇头如拨浪鼓:“那我不管,反正我就知道,你来了杨老大这儿,没去我哪儿……都被我抓了现行你还敢犟嘴?”
“得得得……”
杨戈笑着摆手:“平时也没见你口条这么利索啊,你们仨到底是喝了多少马尿啊?”
哥仨齐齐大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三人迎上来,拉着他、推着他往圣火大殿内走。
杨天胜边走边呼喊道:“韦鑫、韦鑫,让伙房的弟兄重新整几个热菜,你二爷来啦!”
“得嘞!”
韦鑫惊喜的高呼声远远的传来。
杨戈“啧啧啧”感叹道:“你都做教主了,就不能换个人剥削啊?韦鑫都快被你使唤成骡子了!”
杨天胜摇头晃脑的笑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