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艳阳高照。
一行人沿着迤逦蜿蜒的马道,穿行在群山翠峰之间。
“想用小爷当饵,钓杨老二入局?姥姥!”
杨天胜跨骑着筋肉虬扎若横炼壮汉的赤炭火龙驹走在队伍中间,一手把玩着一个鎏金镶银、溜光水滑的红皮酒葫芦,痞里痞气的的冲着韦鑫笑道:“真当小爷没脑子啊!”
韦鑫闻声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迎风招展的“杨二郎在此”红底黑字大旗,羞耻的以手掩面……若是看得仔细,就会发现“杨二郎”与“在此”五个大字中间,还有一行小字:‘他哥杨天胜’。
合起来就是:‘杨二郎他哥杨天胜在此’。
杨天胜注意到韦鑫的小动作,不满的说道:“你他娘几个意思?”
韦鑫在杨天胜面前向来不说假话,所以这次他也选择了实话实说:“不要脸的人属下见多,像您这么不要脸的人……属下还是
杨天胜不屑的“嘁”了一声,说道:“难道被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就有脸面了?还是让五毒教拿了人,让杨老二千里迢迢来南疆赎人有脸面?”
韦鑫心下一衡量,佩服的向他竖起大拇指:“香主当真是大智若愚、宠辱不惊啊,是属下着相了。”
杨天胜“哼”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比ak都难压。
韦鑫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他一眼,接着小声询问道:“香主,属下还有一事不明,您既不愿蹚这滩浑水,为何不直接回绝教令?以右…以您的功劳,纵使是回绝了教令,想来教中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那厚土堂的和烈火堂都有两三年未执行过教令,这活儿于情于理都该落到他们头上才是!”
杨天胜摇头:“教令都压到小爷这儿来了,小爷若是不接,传出去外人岂不认为小爷怕了他们五毒教?”
“就为这个?”
韦鑫无语的看着他,心说刚还夸你“宠辱不惊”,扭头你就为了些许脸面身入险境?
杨天胜瞥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回道:“你懂几個问题?此行若当真是九死一生之局,小爷会傻乎乎的跑过来送死?你也不想想,五毒教当下有什么理由把杨老二往死里得罪?还有,就他们当下这副到处追鸡打狗的草性,你觉着他们会怕我们明教和白莲教联手?”
“要办好一件事儿,战略上可以大胆、可以鲁莽,但战术上必须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时势大局要看、上上下下要斗,头要顾、腚也要顾!”
韦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真是我们香主?你不会是替身冒充的吧?’
杨天胜假装不屑的仰着头,实则心头舒坦得就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那样。
适时,远处青山,一名身穿黑色袍服、唇色乌青的虬髯男子负着屹立于山顶之上,饶有兴致的远远眺望着杨天胜一行人。
一名披头散发的黑衣人挎着牛角弯刀躬身上前,拱手弯腰道:“堂主,动手么?”
虬髯男人挥手轻笑道:“罢了吧,难得遇到个敞亮人。”
黑衣人怔了怔,赔笑道:“的确是个妙人!”
真正的老江湖,从不鄙夷那些讲背景、拼人脉的武二代。
反而很是鄙夷那些明明有背景、有人脉,却非要藏着掖着扮猪吃老虎的脑残,以及那些明明靠着背景和人脉在外混吃混喝,却偏偏想证明自己不靠背景不靠人脉也能打出一片天地的傻缺。
这些傻逼,不是纯纯害人害己么?
要都像明教杨天胜这样敞亮多好?
有背景、有人脉,那就直接摆出来,谁要够胆就放马过去,谁人丢了性命都别喊冤枉。
而当下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五毒神教……还真不愿意招惹路亭那头山君。
毕竟谁家宗师都不是大白菜,死一个就伤筋动骨了,要是再死一个,架子都要倒了!
片刻后,黑衣人再次开口道:“堂主,毒蛇堂传书,言‘全真剑仙’李青已骑驴南下,推测飞云道君已出秦岭,请求吾蝎堂火速驰援。”
虬髯壮汉捋了捋下颚蓬乱的胡须,笑道:“不急,且容那老阴货再耍耍!”
黑衣人闻声,面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路亭,大雪纷飞。
杨戈顶着鸡窝头站在自家卧房门前,保持着拉门的动作已经默立许久。
这是路亭的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天地之间飘荡流转的天地元气,也随着这场雪,从深秋的萧瑟一步迈入初冬的肃杀。
这种明明循序渐进却又异常强烈的变化,对于杨戈他们这些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异常强烈的宗师级高手而言,就如同是常人推开厚重的隔音玻璃,从安静、舒缓的环境之中一步走进嘈杂、热烈的夜店……
喧嚣之意,震耳欲聋!
“我懂了!”
不知站立了多久的杨戈忽然开口,轻轻的自言自语道:“五行归一的关隘,压根就不在于平衡,而是在于相生相克,在于运转不休。”
“五行相生相克、运转不休,水满则溢、溢则生变,生生不息、方有生机,强行去让五行保持绝对的平衡,非但不能令这个体系加快运转速度,反倒只会打破这个体系原有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