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既恶心人,又膈应人……
而且胡强这些人当初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应该受这种委屈。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杨戈略一思索,便很快拿定主意:“
“
说到这里,他正色的向胡强拱手:“我如今无官无爵,不好再强行插手朝廷的政令,朝廷面上不好看、影响也不太好,就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请你们见谅。”
胡强连忙闪身避开了他的礼:“二爷,您就别寒碜卑职了,您是啥人,弟兄们心头都跟明镜儿一样,以您如今的位置,还能将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弟兄们心头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怨言……”
杨戈放下双手,挥手道:“那就别跟我这儿磨牙了,回去和弟兄们商量商量吧,这是人生大事,无须着急,我这儿的大门,一直为你们敞开。”
胡强正色的捏掌一揖到底:“无论其他弟兄作何决定,只要二爷您不嫌俺老胡埋汰,俺老胡就铁定跟着您讨生活,任他是吃糠咽菜也好、上刀山下火海也罢,俺老胡但凡皱一下眉头,就是小娘养的!”
杨戈笑骂道:“你寒碜谁呢,滚犊子!”
胡强“哎”了一声,再次一揖手,转身快步冲出客栈,往上右所衙门行去。
杨戈低下头,再度端起茶杯美滋滋的抿了一口:“啊!”
适时,坐在门内的李青轻声笑道:“杨兄,旁人修道都只求一个心无旁骛、本心常驻,似这等红尘俗务避之尚且不及,你为何还要主动往上凑?”
杨戈端着茶碗笑道:“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应该是自小就在山上长大的吧?”
李青颔首:“杨兄料事如神,小道却是自小便在终南山上长大。”
杨戈想了想后,轻声说道:“我未修过道,对于道家精义并不是十分了解,些许浅见,你听听便是了……我曾听闻,出世需先入世,要为解人间疾苦去修行需先知何为人间疾苦,要想心无旁骛、本心常驻,应该做的并不是让自己不去沾染红尘,而是让自己从红尘中练就一颗巍然不动的坚韧心脏!”
“你自小在山上长大,不知何为人间疾苦,出道时武功便极高,又有全真教做后盾,你所见到的自然全都是好人,读过的道家经典,也都是自以为懂。”
“你的道,就如同天上的白云,看似纤尘不染、随性逍遥,实则却是无根树、空中楼,风一吹就散了,根本没有多少你自己的东西!”
他顿了顿,笑道:“再者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我,又怎知这些红尘俗务、牵挂羁绊,于我不是累赘,而是助益?”
他说李青是在天上飘着他。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天上飘着的?
若是没有这些朋友旧部的牵绊拉扯着他……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飘向何方。
李青听完他的言语,一手拨动着面前的茶碗面露沉思之色,久久都没有开口。
说来也是神奇,这些老生常谈的言语,他在山上的时候也时常听师长念叨,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反应平平……
而此刻他听到杨二郎这个同龄人说起这样的言语,他却忽然间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心中似有所悟。
杨戈这边两盏茶尽,李青那边忽然张嘴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整个人的气息在杨戈的感知当中一瞬间就内敛了许多,有种返璞归真、和光同尘之感。
他心下不由的暗自惊讶……不愧是全真剑仙,几句话竟然就能有如此大的精进!
李青转过身来,正色的向杨戈打了个稽首:“杨兄一语道破梦中人,小道受益良多。”
杨戈收回目光,笑呵呵的摆手:“过誉了,你能有此精进,还是你往日里积累的感悟多,眼下不过是厚积薄发罢了。”
李青笑着答道:“是否过誉,小道心中自有分寸,常言道‘滴水之恩必报、一饭之恩必尝’,杨兄今日点拨之恩,小道必有后报!”
杨戈不经意的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提什么报不报的,就俗气了。”
李青点头称是。
前堂内吹牛侃大山的咸鱼们望着这互相吹捧的二人,虽然不懂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心中都大受震撼。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几句话就能抵他人数年苦功……”
“果真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适时,一道身穿麻衣,卷着裤腿的魁梧人影,一路发足狂奔着冲进客栈,见了柜台后的杨戈,焦头烂额中透着些许如释重负之感的扑到柜台前,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说道:“二、二爷,出事了!”
杨戈见了来人,笑呵呵的够起身躯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二勇啊,啥时候回来的?别着急,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天塌不下来!”
来人正是连环坞的大执事、前番卡着点突破气海拿到去东瀛的船票的吴二勇。
吴二勇用力的摆着一脑门汗珠的大脑袋,没有落座,只是喘着气说道:“真、真出事儿了!”
杨戈:“别着急,慢慢说,出啥事儿了?”
吴二勇反手扇了自个儿一个大耳刮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一步低声道:“二爷,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