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的看了看帐帘左右两侧杵着的两杆长枪,这两杆长枪一杆面带鼠纹面具、一杆面带牛纹面具,二人都紧紧的绷着身躯、目不斜视……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摇着头,怀揣着暖烘烘的水壶大步离去。
一个时辰后,他再次步履匆匆的赶回军帐前,挑帘弯腰而入。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帐内的杨戈冲他摆了摆手。
就见杨戈朝帐上的冷月宝刀一招手,前一秒还安安静静躺在刀鞘里的冷月宝刀陡然电射而出,化作一道周辅只能看到一抹残影的刀光,刺破帐帘飞了出去。
下一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周辅震惊的顺着闷哼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冷月宝刀倒飞了回来,重新投入刀鞘内。
他看得分明,冷月宝刀飞回来时,刀身上带着一抹鲜红之色,入鞘后飞速转为殷红……
“子鼠。”
杨戈轻轻的开口喊道。
帐外面带鼠纹面具的青年人弯腰入内,抱拳拱手:“二爷。”
杨戈指着周辅说道:“后边你们十二人就跟着老周,随进随出、同起同卧,若有变化,优先护卫他突围。”
帐下的二人听言,迟疑着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古怪。
杨戈收回手,拿起手里的古籍,轻声道:“我不信白莲教,但我信你们。”
子鼠听言,眼神里的古怪之意顿时烟消云散,再次拱手道:“十二地支在、周辅在。”
话语虽轻,却掷地有声。
杨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就放弃了这个动作:“我是让你们护卫着他突围,不是让你们去迎敌,他要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你们也要全须全尾的好好活着。”
子鼠垂下眼睑,用力的低声说道:“十二地支……谨遵二爷之命!”
杨戈点了点头,子鼠躬身退出帐外,亲自动手更换帐帘。
周辅在杨戈的招呼下坐到炭炉边上,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二爷,我未踏出军营半步。”
杨戈不以为意的点头道:“小事情,早就料到他们会玩阴得了,只不过还是高看了他们些,使来使去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周辅闻言微微失神,回过神来后面色古怪的看着杨戈,低声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边的计策可能不至于这么糙,足利义辉的使者送来的礼物当中,有几个嗯…嗯…嗯比较‘妖娆’的东瀛娘们儿,被我派去杀那些使者的恶狗们全给砍了,这些刺客兴许是逼不得已,才偷偷跟着那些头颅潜进军营里找到我的。”
杨戈轻轻的“呵”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继续问道:“粮草情况如何?”
周辅立刻答道:“回二爷,粮草还算充足,足够仆从军一月所需,怎么都够支撑大军攻下平安京了!”
这样的话语,原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位职业将领的口中。
奈何先前杨戈率领仆从军横扫本州的诸多战绩,给了他太多太多的信心。
简而言之就是……他学的是兵法,而杨戈这种准绝世宗师出现在战场上,完全不讲兵法!
出于为将者的本能,他曾将自己放在与杨戈敌对的角度做过兵棋推演,在将兵力拉到十万之数、并将杨戈的智力设定为对兵事一窍不通的纯莽夫时,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最好的结果:他胜,但他得死。
有这种战场大杀器在,什么高城深池拿不下来?
“一个月……”
杨戈沉思了片刻,轻声道:“太多了。”
周辅惊讶的挑了挑眉梢,很快便反应过来:“二爷的意思是……再次分兵?”
杨戈摇着头徐徐说道:“再次分兵也没多大意义,反倒留下一个隐患,我的意思是,我们得限制一下口粮发放。”
周辅一时之间没能想通个中关节,揖手道:“还请二爷示下。”
杨戈:“你没养过猎犬吗?猎犬是不能喂得太饱的,喂得太饱,它们就没有心思去追猎物了。”
周辅恍然大悟,点头应和道:“一边是饥寒交迫、一边是平安京的温柔乡,不出三日,这群狐假虎威惯了的恶狗就得红着眼睛冲平安京龇牙!”
杨戈颔首,淡淡的说道:“是这个意思,而且……狗太多了,又疯又狠又虚胖,正好拿平安京给他们做石锁磨磨牙练练筋骨,饿死一批、打死一批,剩下的,就能堪大用了。”
周辅自以为他已经适应了杨戈对这些东瀛倭寇的心狠手辣了,可此刻听到杨戈这番话,心头还是忍不住低声嘟囔道:‘太狠了,真太狠了!’
但旋即,他又有些担忧的低声道:“二爷,您这么个玩法儿……这支仆从军最后该咋整啊?”
杨戈:“这还不简单,东瀛打完了,拉到高句丽继续打呗,要是高句丽打完了还有剩儿,就拉到草原一路向北打……”
他“嘶”了一声,摩挲着下巴的胡茬沉思着喃喃自语道:“是个办法啊,完全可以把东瀛当作仆从军基地,不断压榨他们的成年男丁,一批一批的送往海外当作华夏对外开疆扩土的先锋,草原人打完了还可以再往东亚方向打,这样不但能够减小开疆扩土的伤亡和难度,还能彻底解决掉东瀛小鬼子这个隐患,等到什么时候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