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乐怀疑业城内唯一一个非人族生物——皎厌离,拥有着“更改刑罚”的能力,自然会留下眼线,对他严加看管。
阮眠这个真“新神子”,这时候跑上去和小鲛相认,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十一嘀嘀咕咕:“那他不会为难皎厌离么?”
它还挺怕这个道德底线灵活的宿主,会为了保全自己把鲛人推出去,甭管她是不是喜欢人家,人类的爱情可是最虚无缥缈、难以衡量轻重的东西。
“不会。”阮眠匆匆拨开人群往回走。
她决定暂时不与皎厌离接触,不解除巫乐对他的误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鲛人一族原本就是和神子站在同一阵营的,深渊海的鲛人更是和魔主有着血海深仇。对巫乐而言,如果要控制小鲛,以达到利用他能力的目的,以温和手段策反吸收,远比强制迫害的性价比高。所以小鲛被国师误会有新神子的能力,不仅不会有危险,还会被他暗暗保护起来。而且,小鲛现在明面上是被魔主操控之人,巫乐现在在南阳皇室的地位尚且不稳,自顾不暇,恐怕有心吸纳小鲛,也暂时不敢得罪魔主,无力去做什么。”
至于小阮眠本人,散修一个,无权无势无依仗。
一旦暴露了身份,逃都没地方逃,要是被其揪住,只怕就会彻底沦为南阳国师的傀儡。
十一确认她的态度认真,不似作假,安分了没再吱声。
……
阮眠带着三喜等人回到了她们藏身的小荒屋,依旧心有余悸。
泄气一般将自己甩到草床上后,不能接受地再次问系统,咬着牙:“新神子真的是我?”
十一喃喃:“当时除了你,我没再其他人身上感觉到力量波动。而且……”
它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当初你的神识突然被捕捉,自己回到本体,我短时间内竟然都无法跟踪联系到你的事吧?我当时以为是你气运盛极,魂力特殊,现在看来……也许就是因为你是神子?即便是幼年体我都很难突破你的魂力屏障。”
阮眠痛苦地□□了一声,抱着头在草铺上打滚。
三喜吓了一大跳,赶快过来安慰她:“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阮眠很是崩溃,做【天启永续】这个高高危的主线任务,在魔域大肆搞事也就罢了。她原想自己还有个小号留在天元大陆上,可以苟着慢慢发展,等同于有两条命,问题不大。
结果现在好了,小号也摊上事儿L了。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现有的基础上,自己能如何保全一个“神子”。
……
一狗蹦蹦跳跳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蹲坐在窗边,托着腮望向外面的天空,双眸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阮眠,和在旁边忧心忡忡给她端茶递水的三喜。
一狗:“这是怎么了?”
三喜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你没去刑场,不知道有多可怕,姐姐估计是被吓着了吧。”
一狗抖了下肩膀
,撇撇嘴:“本来么,行刑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城外找点野果子吃呢……”
他话头一转,凑上来,“对了,姐姐我刚在外头打听到了一件事!”
阮眠低迷着,没吱声,三喜想他从城外回来,接嘴:“怎么,渔船又能出海了?”
自从三万尸鬼袭城之后,业城的码头封禁,后来南阳皇室来了,便只有南阳皇室官方的船只可以进出,大多以捕鱼为生的渔民都快要撑不下去了。
“若是就好了。”一狗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我是听人说啊,海岸上好像来了一些鲛人。”
“什么?!”
小阮眠蹭一下坐直了身体,瞬间回神:“一些?鲛人?!”
她抓住一狗的胳膊:“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
“似乎是因为三万尸骸袭城的消息传到了这支游离于深海中的鲛人族群的耳朵里,他们感受到海底出现了什么异动,出来查探的吧。”
手下给巫乐递来消息,毕恭毕敬:“码头上的工人发现了他们。但是鲛人族群并不亲人,没有上岸,更没有和人接触,国师大人……是否要去跟他们接触一下?看鳞片的色泽,他们和深渊海的那群鲛人不太一样。”
巫乐手中捏着一团写坏了信纸,沉默许久。
这群鲛人是恰好出现在这的?
不可能这么巧。
巫乐想,那日刑场所见的小鲛分明血脉浓郁,气息纯净,多半是鲛人皇族。
那小鲛故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又引来深海中其他鲛人显面,展示鲛人族尚存的力量。
难道是想要趁着尸鬼袭城,天下不安的动荡局面,寻求反攻魔域的帮手?
巫乐苦笑。
若真是如此,那小鲛人可太看得起他了,他一个新上任的国师,怎么敢公然跟魔主作对,哪怕还有一整族鲛人做支持也不行。
不过他不行,有人或许可以。
……
骆年哗啦一下,推开门。
气都没喘匀便道:“派人去找了,没找到,他们可能又退到深海去了。”
皎厌离坐在窗边看书,闻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哦。”
“哦?”骆年语调上扬,“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