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整晚都没有忍心下手,现在他也狠不下心。
或许可以来一个早安吻。
但这恐怕也无法实现,因为他看到了奥薇惊惧防备的眼神,她在害怕自己,他们已经回不到像以前那种甜蜜快乐,哪怕那是装的。
“我想去盥洗室。”奥薇突然说。
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引发了骚动。
阿尔不安分地跳出来:“她还真是肆无忌惮啊!别让她去,就让她尿在床上,你看他还能够这样保持着傲气保持自尊吗?”
“你还给她这张床,还给他安排这么好的房间,按我来说,你就应该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给她锁在一个笼子里面,让她像狗一样赤身裸体,喂一些人不吃的剩饭和水,最多一个月,她就会被自己的排泄物弄得又脏又臭,她的自尊和骄傲全部都会磨灭掉,精神崩溃,变成一个懂得臣服的宠物,你再把她像狗一样牵出去游园,她都会顺从。”
维文特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那幅脏污凌乱的画面,身体诡异的燥热起来,他立刻走了出去,打开走廊对外的窗户,解开领口的扣子,让冷风从脖子里面灌进去,从而克制内心当中升腾起的恶意。
房间里面又只剩下奥薇自己一个人,她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惴惴不安,最后她看见温妮走进了房门,拿着钥匙来到了床边。
她还是那副怯怯的样子:“主人让我对你说,最好听话。”
说完,她就将奥薇手脚上的锁链解开,但只解开了一半,因为手腕脚腕仍然被链条束缚着,只是她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了。
伴随着叮叮哐哐的锁链声,奥薇走进了盥洗室里,并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十分钟,人一直没出来。
温妮敲了两下盥洗室的门,里面没有动静。
最后,盥洗室的门被维文特暴力破坏,不出意外,里面空空荡荡。
阿尔得意地笑:“瞧吧!就像我说的一样,你就不应该还抱有幻想。”
维文特紧紧地捏住了拳头,喉咙里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不是像在笑。
站在一边的温妮,身体值不值得发抖,眼前的主人表现得让她害怕极了,面孔狰狞扭曲,像是有水泡撑起了皮肤的表面一样,整个五官都偏移了原本的位置。
“奥薇,最后一次机会了,你逃不出这个庄园。”
确实奥薇逃不出这个庄园,她就像第1次被抓过来时的一样,仓皇地在整个庄园里面逃窜。
然而这次奇怪的是,作为侍卫长的布吉将这个庄园都掘地三尺翻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奥薇的身影。
“幽灵吗?”
布吉不敢质疑主人的命令,又害怕主人的惩罚,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对着手底下的人施加压力。
找,不停地找,直到把人找到为止,
就这样时间来到了正中午,他依然一无所获。
“布吉,你在玩忽职守吗?”
维文特的声音阴测测的,站在庭院的喷泉旁,质问自己的下属。
喷泉位于庭院的最中心的位置,此时因为冬季极低的气温,喷泉里面的水已经全部凝结成冰,无法流动了。
维文特就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上午了,全部的耐心都已经在等待当中耗光了:“就这么一座庄园,一上午的时间还不够吗?”
布吉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此时顶着压力,他只能硬着头皮跪下说:“我再去找。”
他以为主人会震怒,但是头顶却传来声音:“算了。”
布吉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仍然直打鼓,他抬头看着主人,却看到了自己人生当中最耀眼的一道白光。
那是从刀锋之上折射过来的日芒。
刺痛让他睁不开眼睛,还没等他适应,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就从脖颈处滚落跌落到了喷泉中,打破了水面上那层坚硬的冰层,咚的一下,沉入到了喷泉底座。
庄园里面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感觉脖颈发凉,仿佛掉在喷泉里面的头,不是布吉的,而是自己的。
维文特就像没事人一样,他随意地把刚才杀过人的凶器,向旁边一抛,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下手说:“把这里清理一下,顺便再叫一个修理工过来修理一下这个喷泉,不会喷水的喷泉,要着干什么?”
“哦,对了,去把房间里面的那个女人带出来。”
哪个女人?
这种时候,没有人敢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生怕下一个脑袋掉进喷泉池里面的人是自己。
要命的时候,蚂蚁也能举起大象,仆人的脑子反应极快,他立刻就把庄园里面曾经那个唯一的女主人带到了维文特的面前。
曾经美丽优雅的卢斯文已经不复从前的模样,她的精神在那一天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已经疯了,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乱七八糟,眼神空洞无物,连路也不太会走了,几乎是仆人把她拖过来的。
拖过来之后,她就趴在地上像是在闻地上青草的味道,又像是在数地上的蚂蚁,总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维文特看着已经精神失常的卢斯文,笑着说:“真没想到,留下你,竟然是我做的最明智的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