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媚媚最羡慕的模样。 既生不管,反正清卉向来和谁都能吵起来,既生才不管她,一心跟着姐姐,想给姐姐帮忙。 清卉换好了衣服,坐在了马车上,媚媚在不远处扯着喉咙喊:“衣服!衣服!” 清卉嫌她烦,立刻将窗帘拉上了,但又觉得不解气,于是也扯着嗓子回她:“听不见!听不见!” 她觉得自己没有打败媚媚,于是更加说了狠话:“你再喊,我就把衣服剪了!” 媚媚生的两个儿女现在年纪很小,但被教养得很好,她自己也不用带孩子。她丈夫很喜欢她,喜欢她貌美年轻知分寸,但也知道她没受过多少教育,于是她丈夫专门请了老师,不让媚媚管孩子教育,只让她带孩子玩一玩。 因此,媚媚从没有被孩子气到过,现在却被清卉气得肝疼。 “小兔崽子,”媚媚不敢说话了,清卉自然不会把衣服剪了,但她可能会故意坐皱,因为太厚重,要花很多时间重新展平,媚媚不敢赌气,只偷摸地骂她。 “拧烂你的这张臭嘴……”媚媚絮絮叨叨地发泄着,她当了夫人,就得演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日子久了,便习惯了一样,看起来端庄了不少。 现在被清卉气到了,便隐约又回到了当初的市井模样,嘴里是从不 在丈夫孩子面前说的小脏话。 冬树盯着镜头让演员调整站位,不管媚媚和清卉的纷争。 钱岱、贺林和小宜、还有另外几个扮演皇室成员的演员已经站到了城墙上,他们的出现是大公主的幻觉,所以位置比较远,身形模糊。 冬树看着镜头,确保没有一丝问题,终于喊了开始。 马车动了,摄影师跟着马车旁边,向前寂寂走了一段,片刻后帘子微动,刚刚还在和媚媚吵架、互飙狠话的清卉现在眉目微敛。 帘子漏了条缝隙,隐约露出她半张脸颊,阴影中,那半张脸上是落寞和不安。 但当她终于决定要回头看一眼的时候,整张脸露出,不安和落寞已经全部消散,展露在人前的便是向来骄纵的大公主稳重的样子了。 她看向城墙,明明是空无一人,但她呆望了片刻,上面便隐约有了些人影。 恍惚间,她看到了父皇、母后和幼妹在看着她。 她的家人宛若鬼魅,一动不动,满脸的哀戚,望着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的女儿。 大公主和他们遥遥对视良久,终于松了手,帘子放下,马车中景象再不可见,但隐隐有一声女子的啜泣。 但边城风大,没人能听到她留在故国的最后一点声音。 冬树指挥着摄影,镜头从马车转移到了城墙上,那里空无一人,并没有人送行。 清卉情绪十分饱满,这一幕戏中没有动作和对白,她一个人便撑起了屏幕中所有的场景,情绪甚至从镜头中溢出来。 冬树点点头:“很好。” 之后在边城的戏份,钱岱、贺林和小宜便无事了,现在他们正在从城墙上走下来。 贺林刚刚上楼时便显得有些畏惧,现在下楼时更加害怕,楼梯是有些陡峭,但贺林的恐惧实在太过浓郁。 小宜搀扶住了她,贺林抓住了她的手臂,歉意地表示了感谢。 贺林是之前很出名的女演员,但后来消失得也很快。她的合约被卡在公司里,既生花了很多心思才给她摆脱了束缚。 小宜已经从清卉那里知道了贺林当时被雪藏的缘由。 她被地位很高的人看上,要是她和媚媚一样圆滑点,说不定现在就已经也是个夫人了,但她不是,她选择了从楼上跳了下来。 并且,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死死抓住了那人一起跳下来的。 虽然楼层不高,但他们都受了重伤。 这事无法公之于众,贺林也只能被雪藏,但那个大人物毕竟年纪大了,那次受伤给了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损伤,没多久便慢慢退下来的。 大人物的家人自然是想对贺林下死手的,但大人物退下后,他们家中后继无人,疲于争权夺利,贺林就这样被侥幸地忘记,她也因此落下了严重恐高的毛病。 那个家族慢慢没落,但处理她也不算费事,她知道自己情况特殊,缩在角落里活着,终于活到了冬树和既生赎回她的那天。 贺林当时是美极一世的女星,但现在再次出来,便只能演一位母亲了。 小宜知道她的经过,她觉得自己和贺林姐同病相怜,现在紧紧地搀扶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她们相互依偎着,钱岱走在她们身前,帮她们阻挡住视线,尽量不让贺林看到楼梯的高度。 就这样,走到了楼下。